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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山风穿林而过,吹动茅屋前一串铜铃,叮当轻响,像是某种遥远的回应。
苏悦坐在木桌前,指尖轻轻摩挲着那本空白日记。
月光从窗缝斜切进来,落在她手背上——却未留下影子。
她低头看了看,嘴角微扬,仿佛在看一个久别重逢的老友悄然离去。
她已不再掩饰自己的异常。
前日与白芷通话时,说到一半,声音突然中断,画面凝滞三秒后自动切断。
昨日尝试远程接入共语系统校准节点,结果投影刚成型便扭曲溃散,像被风吹散的烟。
最让她心惊的是,当萌萌隔着屏幕喊“妈妈”时,她竟无法回应,只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哭出声,而陆寒默默抱起儿子转身离开镜头。
那一刻,她终于明白:她正在从这个世界,一点点退场。
不是死亡,也不是消失,而是存在本身,正被重新定义。
“容器太久不空,就会忘了最初为什么要盛东西。”她曾这样对白芷说。
如今想来,这句话既是告诫,也是自白。
她曾是情绪的接收器、共鸣的桥梁、千万人倾诉的终点。
可若人人皆能倾听,心声自有回响,那她这具承载过量情感波频的躯壳,是否还有必要继续锚定于此?
她不愿成为依赖,更怕变成枷锁。
于是她搬进祖堂后山这间无人问津的茅屋,断绝实体往来,只以光影示人。
每日清晨,一道淡蓝色的全息影像会准时出现在团队会议室中央,声音温和,条理清晰,仿佛一切如常。
但只有近身者才能察觉——她的轮廓边缘总泛着细微的波纹,像水面上将熄未灭的倒影。
白芷不甘心。
她翻遍实验室残卷,终于在一份废弃档案中找到玉璧残粉的稳定公式。
“只要注射一次,就能延缓虚化!”她在通讯中激动地说,眼眶发红。
苏悦只是摇头。
“有些东西,强行留住,反而会毁掉它原本的意义。”她轻声道,“我教你们说话,不是为了让我永远听着。”
她把那本空白日记交给白芷:“以后不要找我说话了,去问那些被听见的人。他们记得我说过的每一句话,胜过任何记录。”
白芷攥紧日记本,泪水滚落。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程远站在议会大厅中央,手中法案终获通过。
《心灵空间不可侵犯法》正式生效。
全场掌声雷动,唯有他神色肃然。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开始。
果然,法案颁布当日,某行政区域便试图强拆一座老旧社区的心声亭,理由是“妨碍市容规划”。
推土机驶入巷口时,居民们默默走出家门,围成一圈,手拉着手,开始低声哼唱——那是共语初期流传最广的一首摇篮曲变奏版,温柔、缓慢,带着安抚一切的力量。
歌声响起瞬间,四周监控全部黑屏,无人机坠落草坪,警用频道杂音狂啸。
可围观者的手机却自动开启摄像功能,同步上传直播信号至共语平台,全国数十万人实时观看。
七十二小时后,涉事官员发布公开忏悔书,宣布辞职。
程远独自回到新建的共语纪念碑前,指尖抚过碑文上镌刻的首句誓言:“言权归民,心声永续。”
他仰头望着夜空,低语:“这次,是我们自己守住的。”
而在城市最高处的共语中心,苏怜戴上特制耳机,启动首届“无指导共语节”。
没有引导音乐,禁用手势代码,不允许提及苏悦之名。
这是她提出的挑战,也是必须跨越的门槛——若群体共鸣仍需依赖一个人的痕迹,那所谓觉醒,不过是另一种崇拜。
起初场面失控。
有人痛哭失声,有人愤怒质问,频率混乱如风暴。
就在系统濒临超载之际,一名盲童忽然站起,嘴里哼出一段奇异旋律——古老、悠远,竟与百年前壁画中记载的骨笛古调完全吻合。
众人莫名怔住,随即不由自主跟随哼唱。
波动渐趋平稳,共振频率自发形成闭环,整个城市的心跳仿佛在同一刻同步。
仪式结束时,九成参与者报告感知到“一种熟悉的温暖”,有人说“像小时候被母亲抱着”,有人说“好像她一直在听”。
茅屋里,苏悦听完录音,久久无言。
一滴泪,无声滑落,在木质桌面上溅开细小涟漪。
她取出最后一张定位信标——那曾是她与所有心声亭连接的坐标密钥。
火盆燃起幽蓝火焰,纸片投入其中,刹那焚尽。
灰烬腾空而起,竟化作一群光蝶,振翅飞向四方夜空,分别没入每一座心声亭的顶端光源。
那一夜,三百二十一座亭子同时亮起柔和蓝光,持续整整一夜,如同星辰低语。
而在陆氏顶层公寓,陆寒抱着熟睡的萌萌,站在落地窗前凝望远方山脉。
他没说话,只是盯着那抹极淡的蓝影一闪而逝。
怀里,孩子忽然呢喃:“爸爸……妈妈今天又没影子了。”
陆寒瞳孔骤缩。
他缓缓蹲下,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