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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他，实验继续。"我瞥了眼艾琳娜惨白的脸，"至于这只小白鼠，如果她再摔一支试管，就把莫里斯·高的血抽干，泼在她床头当装饰。"
艾琳娜的尖叫被关门声截断。
二十分钟后，艾琳娜仍旧拒绝注射，但不再摔试管。
莫里斯站在监控屏前一动不动，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神，只有绷紧的下颌线暴露了情绪。
"既然不愿意注射，那就试试换血疗法。"
张鹭白突然把平板怼到艾琳娜面前，"你的肝脏还能撑48小时。"
艾琳娜猛地打飞平板："那又怎样？反正你们——"
"莫里斯会当供体。"
我截住她的话头，满意地看着她表情凝固，"60%换血量，足够让你基因链崩溃暂缓......当然，他可能会死。"
医疗舱突然安静得能听见输液管里的滴答声。
艾琳娜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黑血顺着床单褶皱蜿蜒而下，像条丑陋的蜈蚣。
"你撒谎......"她声音突然轻得像羽毛，"他怎么可能......"
我向K使了个眼色。
他立刻会意，银戒指"叮"地弹开露出暗格里的针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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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里斯甚至没挣扎就被按在隔壁病床。
"住手！"
艾琳娜突然尖叫着扑过来，却被束缚带勒出一道道血痕，"我接受注射！就按张鹭白说的做！"
我按住K的肩膀示意暂停。
莫里斯在病床上剧烈咳嗽，苍白的脸上浮起不正常的潮红。
演技不错，可惜逃不过血族的嗅觉，他血液里那股镇定剂的味道快熏到我了。
"早这么乖多好。"
我抚平袖口褶皱，转头对张鹭白眨眨眼，"亲爱的，准备注射吧？"
他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转身消毒时白大褂下摆掀起小小的弧，像只收起翅膀的鹤。
当针头终于刺入静脉时，艾琳娜突然剧烈抽搐，黑血从鼻腔涌出。
"裴小姐！"曹江突然撞开门，"她的血液检测仪爆表了！"
监控屏上，艾琳娜的血细胞分裂速度曲线疯狂上窜。
莫里斯一把扯开领带要去关设备，却被我拦住。
"急什么？"我弹了弹指甲，"这才到有趣的部分。"
仿佛响应我的话，艾琳娜突然弓起身子尖叫。
她的皮肤下浮现出蛛网般的银纹。
那是逆转试剂在吞噬血月的劣质永生因子。
张鹭白立刻按住她颈动脉。
"血压190/130，需要立刻镇静。"
他抬头看我，黑眸里沉着无声的请求。
我叹了口气，指尖一勾，艾琳娜血管里沸腾的血液顿时温顺下来。
"你……对我做了什么？"她虚弱地瞪着我。
"教教你什么叫适可而止。"
我抽出手帕擦手，"再有下次，我会让你体验全身血液逆流的滋味。"
莫里斯突然冷笑："你早该这么治她。"
"轮不到你教训我！"
艾琳娜抓起枕头砸他，却因为脱力只扔出半米。
她气得发抖的样子像只淋雨的野猫，而莫里斯就是那场不肯停的雨。
张鹭白适时递上新的试剂，"每日三次，饭后服用。"
那是艾琳娜第一次乖乖吃完所有药。
她甚至对费蓝说了"谢谢"，虽然语气像在念恐吓信。
"人类真是矛盾的生物。"K把玩着银戒指点评，"明明在乎得要死，偏要装得满不在乎。"
或许矛盾才是活着的证据。
就像艾琳娜永远学不会坦诚，莫里斯永远改不掉嘴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