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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飞机的螺旋桨搅碎晨雾时,程晏深的目光仍锁在跑道旁的黑影上。那人影像是察觉到被注视,转身隐入停机坪的仓库后,只留下一道淡紫色的影息轨迹,与程父腰带的金属光泽在晨光里闪了一下,便彻底消失。机械眼的扫描结果显示,轨迹末端残留着极淡的共生纹——那是程家主脉独有的纹路,除了程父,只有他和程晏辰身上有过相似的能量印记。
“哥,先登机。”程晏辰按住他的肩膀,意识外壳碎片在掌心泛着微弱的光,“源影会的人可能在附近设了埋伏,等小晚安全了,我们再查那个人的身份。”
俞小晚靠在机舱座椅上,念衡趴在她的腿上,小手指着窗外的仓库方向,金色胎记的光芒忽明忽暗。共生树根须缠在她的手腕上,根须末梢的绿光在手机屏幕上拼出“腰带”二字,与程晏深机械眼捕捉到的画面完全吻合。“晏深,那个人的腰带……”她的声音带着颤抖,“会不会是爸?”
程晏深的机械臂骤然收紧,指节泛白。程父当年“意外去世”时,腰带确实失踪了,警方只找到带血的衣料碎片。这些年他一直怀疑父亲的死另有隐情,可从未想过会以这种方式看到熟悉的物品。“现在还不能确定。”他轻轻抚摸着念衡的胎记,“先等你和孩子平安,我们再查清楚。”
飞机降落在程家私人庄园的停机坪时,远远就看到一群人堵在庄园门口。为首的女人穿着珠光宝气的旗袍,正是程家旁系的三姨太刘芸,她身后跟着七八个旁系亲戚,手里举着写有“主脉失德,旁系掌权”的牌子,吵吵嚷嚷地拍打着庄园的铁门。
“程晏深呢?让他出来!”刘芸的声音尖利,指甲涂着艳红的蔻丹,在铁门上划出刺耳的声响,“程曼云犯了错被抓,俞小晚一个外嫁女怀着孕,程家的家事凭什么让两个外人做主?今天必须把庄园的管理权交出来!”
程晏深抱着俞小晚走下飞机,脸色冷得像冰。刘芸是程父的弟媳,丈夫早逝,这些年靠着程家的补贴过活,却总想着争夺主脉的好处。“三姨,程家的家事还轮不到你一个旁系来指手画脚。”他的机械臂指向那些亲戚,“谁要是再敢闹事,就别怪我报警处理。”
“报警?你敢!”刘芸突然冲上前,伸手就要去扯俞小晚的衣领,“俞小晚,你不过是个生了孩子的外姓人,凭什么占着程家主母的位置?我儿子才是程家的男丁,庄园本该是他的!”
念衡突然发出尖锐的哭声,金色胎记爆发出强光,将刘芸的手弹开。俞小晚扶住肚子,往后退了一步,共生树根须从她的袖口滑出,缠住刘芸的脚踝,根须的绿光顺着她的裤腿往上爬,在她的腰间停下——那里藏着个硬邦邦的东西,形状像份文件。
“三姨,你腰上藏的是什么?”俞小晚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是你把程氏地产抵押给源影会的合同吧?”
刘芸的脸色瞬间惨白,下意识捂住腰,却被程晏辰快步上前,从她的旗袍内袋里掏出一份折叠的文件。文件上的印章鲜红,正是程氏地产的抵押合同,抵押权人一栏写着个陌生的海外公司名称,地址却与非洲残核据点的地址只差一个街区。
“这不是我弄的!是源影会的人逼我的!”刘芸突然瘫坐在地上,眼泪混着妆容往下掉,“我儿子在海外赌博欠了三千万,源影会的人说,只要我把程氏地产抵押给他们,再帮他们拿到庄园的管理权,就帮我儿子还债,还说不会伤害程家的人……”
“你以为源影会会这么好心?”程晏深将合同扔在她面前,机械眼扫过文件末尾的签名,除了刘芸的名字,还有个模糊的源影徽记,“他们拿到程氏地产,就是想在地基下安装影息发射器,激活地脉里的残核碎片!你儿子的债务,不过是他们骗你的诱饵!”
刘芸的哭声突然停止,她抬起头,眼里满是绝望:“不可能……他们说只要我听话,就会放我儿子回来……”
“你儿子早就被我们救出来了。”陈峰从人群后走出,手里拿着一部手机,屏幕上是刘芸儿子的视频,“他现在在程家的私人别墅里,很安全,源影会的人根本没打算放他,只是想用他威胁你。”
视频里的年轻男人脸色憔悴,对着镜头哽咽:“妈,你别再听源影会的话了,他们是骗子,他们想让你帮他们害程家的人!”
刘芸看着视频,突然崩溃大哭,用力捶打着地面:“我对不起程家,对不起你爸……我不该被钱迷了心窍,不该帮源影会的人……”
程晏深看着她狼狈的样子,心里没有丝毫同情。他蹲下身,将合同收好:“你现在能做的,就是配合我们,说出源影会在国内的其他据点,还有他们下一步的计划。否则,你不仅要承担抵押程氏地产的法律责任,还要为源影会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刘芸抹掉眼泪,颤抖着从口袋里掏出个微型U盘:“这是源影会的人给我的,里面有他们在国内的据点分布图,还有他们的计划——他们想在三天后的程氏股东大会上,用影息能量控制所有股东,让他们投票把程氏的控制权交给源影会的代理人。”
程晏辰接过U盘,插进随身携带的电脑,屏幕上立刻显示出十几个红点,分布在城市的各个角落,其中一个红点正好在程氏集团总部的地下停车场,标注着“影息发射器安装点”。“他们的动作比我们想象的还快,股东大会还有三天,我们必须尽快拆除这些发射器。”
就在这时,庄园的监控室突然传来警报声。念安举着机械鸟跑过来,脸色慌张:“爸,监控里发现个人影,在庄园的后墙根下埋了个东西,是块残核碎片!”
程晏深立刻带着众人冲向庄园后院,后墙根的泥土还是新翻的,程晏辰用手挖了几下,掏出块巴掌大的残核碎片,碎片的淡紫色光浪与意识外壳碎片产生强烈共鸣,在地面上投射出一幅模糊的地图——正是非洲残核据点的详细路线图,图上还标着个红色的“目标”字样,指向据点深处的一个密室。
“是之前在机场看到的那个人留下的。”程晏深的指尖抚过碎片,上面残留着极淡的共生纹,与程父腰带的纹路完全一致,“他为什么要给我们残核据点的地图?他到底是谁?”
俞小晚的孕肚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胎动,她扶住肚子,脸色发白:“晏深,我感觉不舒服,好像要生了……”
程晏深立刻抱起她,往庄园的医务室跑。念衡趴在俞小晚的怀里,金色胎记的光芒与残核碎片的光浪交织,在半空拼出个“安全”的字样。程晏辰看着碎片上的地图,眉头紧锁:“哥,你先照顾小晚,我和陈峰去查这个据点,不管那个人是谁,他给我们地图,肯定有他的目的。”
医务室的灯光亮起时,程晏深的机械臂紧紧握着俞小晚的手。他看着她痛苦的表情,心里满是愧疚和担忧,却也明白,这场与源影会的战争,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而那个留下残核碎片和地图的神秘人,或许就是解开所有谜团的关键——如果他真的是程父,那父亲当年的“意外去世”,又藏着怎样的秘密?
庄园外的夜色渐浓,残核碎片被程晏辰小心收好,放在意识外壳碎片旁边。两道淡紫色的光浪相互缠绕,在黑暗中泛着微弱的光,像是在诉说着某个被遗忘的真相。而在程氏集团总部的地下停车场,几个黑衣人正偷偷安装着影息发射器,发射器的屏幕上,一个戴着黑色手套的人影正看着程家庄园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