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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天早晨，俞小晚的手机在七点整响起。她几乎是扑过去接通的，三天来她几乎没有合眼，手机片刻不离身。
\"俞小姐，结果出来了。\"电话那头是程晏深助理冰冷的声音，\"程总要求您和俞子琛立即到程氏大厦顶层办公室。\"
俞小晚的手指死死攥住手机：\"结果...是什么？\"
\"这不是电话里能讨论的事。\"助理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一小时后有车到您楼下接您。请配合。\"
电话挂断，俞小晚呆立在狭小的厨房里。窗外阳光明媚，照在儿子昨晚画的\"我和妈妈\"的蜡笔画上，那歪歪扭扭的笑脸此刻看起来如此刺眼。
\"妈妈？\"子琛揉着眼睛站在卧室门口，恐龙睡衣歪歪扭扭地套在身上，\"今天能去幼儿园了吗？我想小美了。\"
俞小晚强忍泪水蹲下身，整理儿子的衣领：\"宝贝，今天我们要去见...那个叔叔。记得妈妈教你的吗？不管发生什么，都要勇敢。\"
子琛突然伸出小手摸她的脸：\"妈妈不哭。我会保护你的！\"他转身跑回房间，片刻后举着那把玩具水枪出来，\"我带这个！\"
俞小晚苦笑着抱起儿子。她偷偷在子琛的电话手表里设置了紧急呼叫，又在他小书包夹层塞了一张银行卡和写有闺蜜联系方式的纸条——这是她最后的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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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氏大厦顶层，落地窗外是整个城市的全景。俞小晚牵着子琛的手走出电梯时，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办公室尽头，程晏深背对着他们站在窗前，修长的身影在阳光下投下一道长长的阴影。
\"坐。\"他没有转身，声音冷得像冰。
俞小晚把子琛护在身边，坐在真皮沙发上。子琛好奇地打量着这个比幼儿园礼堂还大的办公室，目光最终落在办公桌上一个精致的汽车模型上。
程晏深终于转过身，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袋。他的目光先在子琛身上停留了几秒，然后才看向俞小晚：\"99.99%。\"他将文件甩在茶几上，\"你还有什么话说？\"
尽管早有预料，俞小晚还是感到一阵眩晕。纸上的数据在她眼前模糊成一片，只有那个数字清晰得刺眼。
\"这改变不了什么，\"她声音嘶哑，\"子琛是我一手带大的，你凭什么...\"
\"凭我是他生物学父亲。\"程晏深打断她，\"凭我能给他最好的教育、最好的生活。\"他冷笑一声，\"而不是让他挤在五十平米的贫民窟，玩十块钱的塑料水枪。\"
子琛突然抬起头：\"我的水枪是妈妈用加班钱买的！不许你说妈妈坏话！\"
程晏深怔了一下，随即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情绪。他走向子琛，蹲下身与孩子平视：\"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坏叔叔。\"子琛往妈妈身边靠了靠，但眼神并不退缩，\"妈妈说你是...是我爸爸。但我不需要爸爸，我有妈妈就够了。\"
程晏深的表情罕见地出现一丝波动。他伸手想摸子琛的头，被孩子躲开了。
\"程晏深，\"俞小晚把儿子搂得更紧，\"我们可以谈条件。你可以探视子琛，但监护权必须归我。他只有四岁，离不开妈妈...\"
\"条件？\"程晏深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他按下桌上的通讯器，\"李秘书，把文件拿来。\"
片刻后，一个戴金丝眼镜的女人走进来，将一叠文件递给俞小晚。她翻开第一页，眼前一黑——《监护权转让协议》。
\"签字。\"程晏深递过一支钢笔，\"子琛今天开始跟我住。你可以每周探视一次，前提是他愿意认你这个母亲。\"
俞小晚猛地站起来，文件散落一地：\"你疯了！我不会签的！\"
程晏深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手表：\"给你三分钟考虑。签了，你还能见到儿子；不签...\"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以程氏的法律团队，让你彻底失去监护权只是时间问题。\"
子琛突然挣脱妈妈的手，冲到程晏深面前用力踢他的小腿：\"不许欺负我妈妈！大坏蛋！\"
程晏深皱眉拎起儿子，四目相对的瞬间，子琛突然安静下来——他们有着完全一样的眼睛，连愤怒时微眯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放开他！\"俞小晚扑上来抢孩子。
程晏深轻松避开，单手抱着子琛走向门口：\"三分钟到了。你的选择？\"
\"我死也不会签！\"俞小晚声音嘶哑。
\"那就法庭见。\"程晏深头也不回，\"对了，子琛今天起转入程家私立幼儿园，地址会发给你。每周五下午三点到五点，你可以去那里看他。\"
\"程晏深！\"俞小晚冲上去，却被两名突然出现的保镖拦住，\"子琛！妈妈在这儿！别怕！\"
子琛在程晏深怀里挣扎哭喊：\"妈妈！我要妈妈！\"
程晏深皱眉看着怀中小孩涕泪横流的样子，犹豫了一瞬，还是大步走向专用电梯。电梯门关上的瞬间，俞小晚撕心裂肺的喊声被隔绝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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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晏深的豪宅坐落在城郊半山，占地近万平的主宅像一座小型宫殿。子琛被带到儿童房时已经哭累了，抽噎着打量这个比他整个家还大的房间——全套进口家具，墙上挂着卡通壁画，角落里堆满了限量版玩具。
\"这是你的房间。\"程晏深松了松领带，语气比在办公室缓和了些，\"有什么需要可以告诉管家。\"
子琛用袖子擦擦鼻涕：\"我要妈妈。\"
\"你妈妈...暂时不能来。\"程晏深有些不自在地避开孩子泪汪汪的眼睛，\"这里有玩具，有游戏机，还有...\"他指着窗外，\"游泳池和游乐场。\"
子琛看都不看那些昂贵的玩具，只是固执地重复：\"我要妈妈。\"
程晏深叹了口气，示意保姆照顾孩子，自己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听到子琛小声说：\"爸爸...\"
他猛地回头，却见子琛已经背对着他坐在床边，小肩膀一耸一耸的。程晏深胸口莫名一紧，这感觉陌生得让他皱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