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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配合……”
韩云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那个被我赏给敌人的‘军粮丸’，我这里……还有很多存货。”
说完，他不再看赵衡一眼，转身走出了营帐。
帐内，只剩下赵衡粗重的喘息声，和那散落一地的、印着各种武器名称的……评估报告。
许久，赵衡被亲卫松开。
他没有再咆哮，只是失魂落魄地跪坐在地毯上，伸出颤抖的手，捡起了一张印着“掌心雷”图样的表格。
看着那平平无奇的黑色铁疙瘩，他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天狼原，那冲天的火光和无数在爆炸中化为碎肉的玄甲军士卒。
他的袍泽，他的大军，他的江山……
都毁于此物之手。
而现在，这个毁掉他一切的魔鬼，竟然要他……为这件凶器，写下“好评”！
赵衡死死地攥着那张纸。
最终，他缓缓地抬起头，两行屈辱的清泪，顺着他圆润的脸颊，无声地滑落。
赵衡终究还是拿起了笔。
那支原本用来批阅奏章、指点江山的狼毫，此刻却沾着墨，在一个个印着“威力”、“射程”、“后坐力”的古怪表格上，颤抖地划下痕迹。
他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剩下的，只有一片死寂的麻木。
他甚至开始认真地思考，那“掌心雷”的引信是不是可以再短一些，这样扔出去的时候，敌人反应的时间就会更少。
当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赵衡自己都打了个寒颤。
他……他竟然真的在为那个魔鬼，优化杀人的工具！
一种比死亡更深的恐惧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海水，将他彻底淹没。
他知道，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大炎太子了。
他死了。
在韩云让他拿起笔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彻底杀死了。
……
与此同时，中军大帐的气氛，却与赵衡营帐内的死寂截然相反，充满了肃杀与昂扬的战意。
“主公！”
一名风语楼的探子单膝跪地，声音急促地禀报。
“京城急报！禁军大将军李莽，联合了几个忠于皇室的老臣，收拢了京畿之地的所有残余兵力，又强行征召了城中青壮，凑齐了十万大军，号称‘勤王之师’，正向我军扑来！”
“李莽？”
独臂将军王霸闻言，不屑地冷哼一声，上前一步，声如洪钟。
“主公！末将请战！只需给我三万兵马，定将那什么‘勤王之师’杀个片甲不留，把李莽的脑袋给您提回来当夜壶！”
“末将附议！”
“主公，下令吧！”
帐内，李虎、马信等一众将领群情激奋，纷纷请战。
在他们看来，这不过是秋后的蚂蚱，是敌人最后的垂死挣扎。
一战定乾坤，就在今日！
然而，主位上的韩云，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正饶有兴致地摆弄着桌上那个从赵衡那里“借”来的聚宝盆，似乎在研究盆底那些玄奥的龙形花纹，对所谓的十万大军，没有半点兴趣。
“打仗？”
半晌，韩云才懒洋洋地抬起头，打了个哈欠，一脸的嫌弃。
“打什么仗啊？你们算过没有，刀枪剑戟要不要钱？弓弩箭矢要不要钱？打赢了要赏赐，打输了……呸，咱们不会输。将士们万一有个磕磕碰碰，医药费、抚恤金，哪一样不是开销？”
他掰着手指头，像个斤斤计较的吝啬商人。
“现在咱们集团摊子铺得这么大，到处都要用钱！每一文钱，都要花在刀刃上！跟他们动刀动枪的，成本太高，效率太低，不划算，不划算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