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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听说了吗？北疆……北疆那边出大事了！”
“何止是大事啊！天塌下来了！赵无敌将军……赵将军他……他没了！”
“啥？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赵将军乃我大炎军神，怎么可能……”
“千真万确！说是被那个东郡的反贼韩云，三言两语给……给逼得自刎了！五万玄甲军，全降了！”
“老天爷啊！这……这怎么可能啊！”
一时间，整个京城，炸了！
老百姓们三五成群地凑在一块儿，脑袋都快拱到一块儿去了，一个个压低了嗓门，那神情，比见了鬼还紧张！
东市，一位卖了一辈子菜的老汉，刚刚听旁边布庄的伙计绘声绘色地讲完，整个人都傻了。
他呆呆地站在原地，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恐惧。
“啪嗒！”
手中的菜篮子，再也拿捏不稳，重重地摔在了地上，碧绿的青菜和滚圆的萝卜，撒了一地。
可老汉却浑然不觉，只是喃喃自语。
“完了……这天，真的要变了……”
平日里热闹非凡、人来人往，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的集市，此刻，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了咽喉，死一般的寂静！
商贩们一个个无精打采地守着自己的摊位，眼神涣散，哪还有半点做生意的心思。
顾客？
哪还有什么顾客！
整条街上，除了几个和他们一样失魂落魄的同行，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几个卖炊饼的摊主，看着空荡荡的街道，再看看自己那满满一炉子还冒着热气的炊饼，脸上写满了苦涩。
“唉……”
一声长长的叹息，道尽了心中的无奈与凄凉。
这仗，败得太突然了！
这消息，来得太吓人了！
就如同一片巨大无比的阴霾，沉甸甸地压在了每一个人的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
街边的茶馆里，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
以往这个时辰，正是说书先生口沫横飞，看客们拍手叫好的热闹光景。
可今天，茶馆里虽然也坐满了人，气氛却压抑得可怕。
人们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说话的声音，比蚊子哼哼也大不了多少，生怕哪句话说错了，就被邻桌的便衣缇骑给拖了出去！
“赵将军一世英雄，怎么会……怎么会落得如此下场啊！”
“可不是嘛！朝廷这是干什么吃的！五万精锐啊！就这么没了？”
“嘘！小声点！你不要命了！我可听说了，今天早朝，陛下龙颜大怒，当场就拖出去一个尚书大人给……给咔嚓了！”
“嘶——！”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凉气的声音。
一位穿着青布长衫，书生模样的人，紧紧皱着眉头，手里捏着一个冰冷的茶杯，沉声分析道：“赵将军一死，玄甲军一降，大炎北疆门户大开！那韩云……如今已成气候，再也不是什么小打小闹的蟊贼了！朝廷……朝廷危矣！我等……我等危矣啊！”
他此话一出，周围的人“呼啦”一下全都围了过来，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紧张地看着他，仿佛想从他嘴里听到一丝半点的希望。
可惜，他们只看到了书生那张同样写满了不安与绝望的脸！
京城的天，变得愈发压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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