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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竟还特意帮我和你爹做了鞋？”陆老太太看着陆树红，颤抖着嘴唇问道。
“是的，好几年不曾见过爹娘了，家里实在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就帮你和爹每人做了一双鞋。”
陆树红惭愧道。
“哎哟，我还以为你早就把我和你爹忘到脑后了！
没想到，你竟还记得我和你爹穿多长的鞋！”
陆老太太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般，一时间，什么感受都有。
“娘，我是一刻都没忘记你和我爹。
我只是……没用！
若不是太穷，也不至于寒了你们的心。
这几年，一想到自己这么没用，让你这么失望，我就恨自己……”
陆树红说着跪了下去，抱着老太太的腿，泣不成声。
慧敏也跟着跪在了陆树红的旁边，紧紧搂着陆树红的肩膀，安慰道：“娘，别哭了。
这天底下，哪有娘不心疼自己女儿的？
外婆当然知道你有多不容易。
家境就那么个家境，还有三个孩子要养……”
说着，她又抬起一双泪眼，看向陆老太太，“外婆，我娘就算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也希望你能给我娘一个改错的机会。
我不想要我娘永远活在自责和痛苦中。”
气氛烘托到这个份上，老太太的眼泪也不由得流了下来。
李氏回家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
她愣了一下：“孩他姑怎么来了？”
陆树红闻声，起身尴尬地朝她笑了笑，喊了声：“大嫂。”
又让两个女儿叫人：“慧芬，慧敏，叫大舅娘。”
“大舅娘。”两个女孩冲着李氏喊道。
李氏看了看那两个女孩，显然很惊讶她们已经长这么大了，“几年不见，这两个孩子转眼都长这么大了。”
“是啊，时间过得太快。
转眼，老三都可以独当一面，带着整个村发家致富了。”
陆树红附和道。
李氏倒没帮着陆有凤谦虚，点了点头：
“我也没想到，这孩子，这么快就可以独当一面了。
看着她一天从早忙到晚，做娘的也心疼。”
“做娘的就是这样，一辈子操不完的心。
孩子能干，心疼孩子辛苦；孩子不能干，担心孩子吃苦。
像我们家这两个，跟着我们这没用的爹娘，吃不完的苦，真是又心疼又惭愧。”
陆树红说着，叹了口气。
“孩他姑倒也不必想太多。
儿孙自有儿孙福。
再说了，庄户人家不都这样过，说到惭愧，就有些言重了。”
李氏安慰道。
“大嫂，话虽如此，谁不希望自己有能力多帮帮自己的孩子？
谁又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过得好一点？”
见李氏点头，她又叹了口气，“所以，我是真羡慕大嫂的福气。
虽然以前吃了不少苦，好在这么快苦尽甘来了。”
提到以前，她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失言，心虚起来，抱歉道：“大嫂，当年的事，实在是对不住。”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而且，你也一直过得不容易，不用再提了。”
李氏淡淡一笑。
“多谢大嫂宽宏大量。
我还以为，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
“不存在。”
见她们拉了一会儿家常，陆老太太开口道：“去老宅那边坐坐吧。”
“在这边坐吧。”李氏挽留。
“你大妹几年没回来了，我想把她们带到老宅去吃顿饭。
她纵有再多不对……这不还带了两个孩子回来吗？
孩子都到外公外婆家了，高低得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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