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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锦绣自顾自加把劲：“还有，今天的下午茶其实是岑律订的，他说不必告诉你。”
江清月：“……”
好了好了不必说了，她好像有点想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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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阙坐在落地窗边的办公桌旁看文件，猝不及防打了小小的喷嚏。
窗外江水滚滚，落木萧萧，星城的冬夜有些清冷。他点开天气软件查看：东州夜间气温15摄氏度，无风。
比星城暖和一些。
但下周，东州将会断崖式降温，并于周二晚间迎来初雪。
在岑阙的记忆中，东州极少下雪，数千万计的常住人口，给这座城市覆盖了一层暖罩。
而临近的海川倒是几乎每年都要下那么一两场，小时候每到下雪天，全校师生倾巢而出，利用课间操时间扫雪，大号校服套在羽绒服外边，一个个鼓鼓囊囊，看起来笨拙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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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扫一下，缓慢挪动的身体就吐露出一缕怨气。
而她显得那么轻盈灵活。白色的毛绒帽子和手套几乎和雪融为一体，只红扑扑的脸和嫣红的嘴唇格外醒目。她推着大铲子，奋战在除雪队伍的最前头，将表层干净的雪与近地的雪分开，最后堆出一个洁白无瑕的雪人，与她的同伴比较谁的更好看，约莫是言语过于得意，总被同伴胖揍，但她打雪仗也没输过。
一方天寒地冻，她仍是那样鲜活。
她应该是喜欢下雪天的。
可惜近些年气候变化，再也没有下过那样厚的雪。
岑阙看了一眼工作计划，正思索，门铃响了，他起身去开门，外头是实习助理罗嫣。
“岑律，我看下周星城要大降温，左右今晚没什么事儿，我打算去商场买两身衣服，你过来的时候也没带厚衣服吧，一起去吗？”一开门，罗嫣兴致盎然地邀请。
岑阙倒是没注意自己这边的天气。但不重要了。
“不用，这两天把工作赶一赶，我们下周二回去，你定一下机票。”岑阙婉拒并交代。
“这么急？回去有急事吗？”罗嫣脱口而出。她还有些期待星城会下雪呢，初雪呀，如果和岑律一起看，还是非常令人期待的。
“嗯，”岑阙没多说，考虑到罗嫣可能并不了解东州的天气走势，补充道：“回去那天东州估计要下雪，你如果有需要，也可以备上厚衣服。”
“下雪，真的吗？”罗嫣两眼发亮，看了眼手机，兴奋起来：“哇，降雪概率80%！”
随即，她调侃道：“哦豁，岑律不会是赶着初雪回去陪女朋友吧！”
意料之外的，向来含蓄的岑大律师嘴角牵起一抹微薄却极其柔和的笑意，“嗯，还不是女朋友，在努力。”
天塌了。他轻描淡写，却在罗嫣心口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原来岑律可以有这样温柔的表情！虽说他善待同事下属是出了名的，但那是温和，不是温柔，不一样！
他从不轻谈私事，此刻却几乎是以炫耀的口吻，说，在努力。
他就站在酒店门口的射灯底下，整个人浸润在光晕里。
闪到她的眼了。
罗嫣愣了半晌，差点儿尖叫，但她在余锦绣手底下这段时间，也长进不少，很快恢复表情管理，应道：“好的，我这就回去订票，再和宗律师也说一下，他之前说要和您一块回去。”
岑阙眉间几不可察地轻蹙，片刻，点头说：“好。”
罗嫣头也不回地离开，迅速往自己的房间赶，一边走一边点开“月老撕”的微信。
她忍不住了！她要找一个人听她尖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