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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工回家后，我还沉浸在开机仪式和拍摄首日的喜悦中。顾沉舟坐在我旁边，一边翻剧本一边时不时抬头看我一眼，眼神里带着点我看不懂的情绪。
“怎么了？”我转头问他。
他没说话，只是轻轻合上剧本，起身走到我身旁，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早点休息，明天有重头戏。”
我愣了一下，“吻戏？”
他指尖顿了顿，语气淡淡的，“嗯。”
我也没再多问，但总觉得他今天有点怪怪的。
第二天一早，剧组就布置好了那场“帝后定情”的戏份。布景是宫廷花园，花瓣纷飞，氛围感拉满，连灯光都调得暧昧又温柔。
可现实却是——
这场戏连续多次尝试都失败了，导演的声音愈发疲惫，现场气氛也十分紧张。
我和男演员小陈尴尬地分开，脸上火辣辣的。明明我们都很认真，可每次拍到亲下去那一刻，不是动作僵硬就是表情不对，甚至有一次他还差点咬到我的嘴唇。
“对不起啊悦溪，我有点紧张。”小陈擦了擦汗，一脸愧疚。
我也很无奈，“没事，我也有点放不开。”
这时候，场边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我下意识回头，看到顾沉舟站在不远处，正靠在道具箱上，目光深沉地看着这边，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但我太熟悉他了，这笑，不善。
果然，下一秒他就迈步走了过来，直接站在我面前。
“让我来试试。”他说。
全场一片哗然。
“顾老师要亲自示范？”副导演惊讶地睁大眼。
“对。”他语气平静，“他们演得不够自然。”
我瞪着他，“你干嘛突然……”
“你不觉得问题出在情绪铺垫不够吗？”他打断我，看向导演，“要不要重新走一遍前几段戏？”
导演想了想，点头，“可以试试。”
于是我们重新开始排练，从“皇后”与“帝王”在花园偶遇开始，一步步推进到两人情感最浓烈的时刻。
这次顾沉舟完全进入了角色，眼神凌厉又深情，举手投足都是帝王气魄。而我也不自觉地被他带入剧情，心跳加速，呼吸紊乱。
终于到了那个关键镜头。
他缓缓靠近我，手指轻轻抚过我的脸颊，低头时睫毛扫过我的鼻梁，像是羽毛掠过心头。
我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胸腔。
可就在他的唇即将落下时，导演却喊了“卡”。
“顾老师，这个距离、角度刚刚好。”副导演激动地记录下来，“林小姐也表现得很到位！”
我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工作人员拉去补妆调整状态。
而顾沉舟，则一直站在镜头外，目光紧锁着我。
接下来几次尝试，依旧失败。
不是我对不上节奏，就是我们始终难以达到理想的配合度。眼看时间一点点过去，大家都开始着急了。
“换人吧。”顾沉舟忽然开口。
所有人都愣住。
“什么？”导演皱眉。
“让他继续拍下去只会浪费大家时间。”顾沉舟语气冷静，“不如我来。”
这话一出，现场瞬间炸锅。
“影帝要亲自上阵？！”
“真的假的？这不是临时改剧本了吧？”
我也是懵的，“顾沉舟，你认真的？”
他点点头，“我可以配合你。”
导演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同意了，“那就试试吧。”
于是，原本安排好的吻戏，变成了我和顾沉舟的对手戏。
“准备！”场务大声喊。
我深吸一口气，再次走进那个场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