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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宁的笑容立刻收敛了几分，但还是点了点头：“嗯。”
她今天换上了一身靛青色的苗家衣裙，腰间系着银链，发间别着一朵小小的白花。
这身打扮衬得她肌肤如雪，眉目如画，却又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
“给。”沈秋递过来三块黑苗图腾牌。
秦宇接过牌子，指尖不经意碰到了苏婉宁的手。她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耳尖微微泛红。
“抱歉。”
秦宇低声道。
苏婉宁摇摇头，将图腾牌挂在腰间：“没...没关系。”
她顿了顿，突然问道，“小白...她还好吗？”
秦宇一怔。这是她失忆后第一次主动提起女儿。
“她很好，在京都上学。”
他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下来，“很聪明，眼睛像你。”
苏婉宁的睫毛颤了颤：“我...我记不起她的样子了。”
她抬起头，眼中带着罕见的脆弱，“能给我看看照片吗？”
秦宇掏出手机，翻出小白的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扎着两个小辫子，笑得眉眼弯弯，活脱脱是苏婉宁的缩小版。
“她真可爱...”
苏婉宁轻轻触摸屏幕，眼神温柔得不可思议，“我竟然...生过这么可爱的孩子...”
沈秋凑过来小声道：“老秦就这样，一提小白就难受，觉得没有给她一个完整的家。”
苏婉宁心口一阵刺痛。她看着秦宇的背影，突然很想跑上去抱住他，却又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
秦宇适时地咳嗽一声：“该出发了，再晚天就热了。”
山路崎岖难行，三人沿着羊肠小道向上攀登。
苏婉宁走在中间，时不时被突出的树根绊到。
每当这时，秦宇就会不着痕迹地放慢脚步，或伸手虚扶一下，却又在她察觉前收回手。
“歇会儿吧。”爬到半山腰时，沈秋一屁股坐在石头上，“老秦，水。”
秦宇解下水壶，先递给了苏婉宁。
她犹豫了一下才接过，小口喝着，水珠顺着唇角滑落，在阳光下晶莹剔透。
“谢谢。”她将水壶还给他，指尖小心翼翼地避开接触。
秦宇收回水壶，仰头灌了一大口。
明明是同一壶水，却觉得她喝过的那部分格外清甜。
“前面就是黑苗的地界了。”沈秋指着远处隐约可见的寨子，“听说他们的圣女选拔仪式很特别，要在满月之夜饮下'百虫汤'。”
苏婉宁脸色发白：“百虫汤？”
“就是一百种毒虫熬的汤，”沈秋坏笑着凑近，“喝下去不死的才能当圣女。”
“别吓她。”秦宇皱眉，却发现苏婉宁正偷偷看他，眼神中带着一丝好奇。
“你...以前也这样吗？”她突然问。
“哪样？”
“总是...护着我。”她声音越来越小。
秦宇心头一颤。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起过去。
他斟酌着词句：“我...做得不够好。”
苏婉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说话。
休息过后，三人继续赶路。穿过一片竹林时，苏婉宁突然停下脚步：“你们听！”
远处传来清脆的铃铛声，伴随着少女的歌声。
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群黑苗姑娘正在溪边洗衣，银饰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