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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分院帽?"程岩脱口而出。
"什么帽?"
"没什么。"程岩暗骂自己嘴快,"我是说,这意味着我们不仅要找到它,还要得到它的认可。"
接下来的航程相对平静。程岩每天花时间研究那个赝品镜片,希望能找出一些关于真品的线索。苏沐雨则练习控制织命梭,尝试重现镜中世界那种时空编织的能力。
第三天傍晚,程岩在船舱里有了重大发现。通过时之剑的能量注入,赝品镜片显现出一幅隐藏的地图——南荒古林深处的一个特定区域,标记着一棵巨树的图案。
"生命之树..."程岩喃喃自语,"传说中连接天地的神树。"
苏沐雨凑过来看:"这地图是赝品制作者留下的?"
"很可能是幽冥殿的情报。"程岩指着地图边缘几个微小符号,"这些是幽冥殿的密文,标注了守卫力量和最佳入侵路线。"
"他们果然已经先行一步。"苏沐雨忧虑地说,"我们得加快速度了。"
就在这时,程岩突然浑身僵硬,手中的镜片掉落在地。他的双眼翻白,口中发出不属于自己的声音:
"找到...第七块...碎片..."
"程岩!"苏沐雨惊慌地扶住他。
几秒钟后,程岩恢复正常,但脸色惨白:"是幽冥殿主...他在通过连接反向影响我。"
"他说'第七块碎片'是什么意思?"
程岩摇头:"不清楚。但肯定与集齐七神器有关。"他弯腰捡起镜片,发现表面多了一道裂痕,"连接在加强,这样下去..."
他没有说完,但苏沐雨明白意思——程岩可能会被幽冥殿主完全控制。
当晚,程岩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站在一片虚无中,对面是黑袍的幽冥殿主。两人之间悬浮着三件神器:时之剑、织命梭和虚空镜。
"师兄,我们本是一体。"幽冥殿主的声音不再阴冷,而是充满疲惫,"三千年的分裂让灵魂残缺不全。集齐七神器不只是为了重启神塔,更是为了让我们重新完整。"
程岩想反驳,却发现自己内心深处竟有一丝认同。那种孤独感,那种缺失感...确实像是灵魂被撕裂的后遗症。
"你杀了那么多人..."程岩勉强维持理智。
"为了重聚灵魂,些许牺牲不可避免。"幽冥殿主叹息,"就像当年织梦选择牺牲自己阻止实验一样。她本可以活下来的..."
梦境突然转换。程岩看到年轻的织梦仙子站在七曜神塔前,手持织命梭,面带决然。她念诵着某种咒语,身体开始发光...
"不!"程岩大喊着惊醒,发现自己浑身冷汗。
舱室门被猛地推开,苏沐雨冲了进来:"怎么了?我听到你喊叫..."
她的目光落在程岩脸上,突然倒吸一口凉气:"你的眼睛!"
程岩抓起一旁的铜镜,震惊地看到自己的右眼变成了紫色——和幽冥殿主一模一样!
"连接已经深入到这种程度了..."他声音发颤。
苏沐雨二话不说,再次使用织命梭。这次她更加小心,蓝色光丝如手术刀般精准,一点点剥离程岩眼中的紫色能量。
"忍着点,会很疼。"她咬着嘴唇,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程岩紧咬牙关,感到眼球像被千万根针同时刺入。但比起这种痛苦,更让他担心的是灵魂融合的可能性。如果幽冥殿主说的是真的,他们本就是一体...
一小时后,紫色终于消退。程岩精疲力尽地倒在床上,苏沐雨也几乎虚脱,靠坐在墙边喘息。
"谢谢。"程岩轻声说。
苏沐雨摇摇头:"我们得想办法彻底切断这种连接。否则越接近其他神器,联系会越强。"
程岩想起幽冥殿主的话:"他说集齐七神器是为了'让灵魂重新完整'。如果这是真的..."
"别听他蛊惑!"苏沐雨罕见地激动起来,"就算你们曾经是一体,现在也已经是两个独立的个体。他有他的选择,你有你的。"
程岩惊讶于她的激烈反应,随即明白了什么:"你在记忆里看到了什么?"
苏沐雨沉默片刻,才低声道:"灵魂裂解实验的真相。那不是意外...是织梦仙子故意破坏的。因为她预见到完整的'时空主宰'会带来灾难。"
程岩心头一震。所以幽冥殿主对织梦仙子的感情如此复杂——既是爱人,又是背叛者。
"我们得加快速度了。"苏沐雨站起身,"明天就能到南荒港口,接下来就是陆路。越早找到生命之种越好。"
她离开后,程岩尝试再次入睡,但每次闭眼都会看到幽冥殿主的紫色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自己。最后,他索性起来打坐调息,直到东方泛白。
清晨,破浪号驶入南荒最大的港口城市"青藤城"。与天穹学院所在的东洲不同,南荒的建筑多为木质,屋顶覆盖着厚厚的青苔和藤蔓,整座城市像是与森林融为一体。
"我只能送你们到这里了。"罗德在码头告别,"破浪号需要回幻雾海监视幽冥殿的动向。"
程岩感激地握住他的手:"谢谢你的帮助。如果发现任何关于虚空镜的线索..."
"会用学院的方式联系你们。"罗德点点头,突然压低声音,"还有一件事...小心南荒的'绿袍会'。他们是生命之种的守护者,对外来者极不友好。"
告别罗德后,三人一狼踏上南荒的土地。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草木气息,远处是连绵不绝的原始森林,那就是他们的目的地——南荒古林。
"先找个地方休整,补充物资。"程岩说,"然后研究一下赝品镜片上的地图,规划路线。"
他们刚走出码头区,就被一队身穿绿袍的卫兵拦住了。为首的是个脸上有绿色纹身的高大男子,腰间挂着一串古怪的骨饰。
"外乡人,"绿袍男子冷冷地说,"来南荒有何贵干?"
程岩注意到他盯着自己腰间的时之剑和苏沐雨的千机匣,眼神警惕。看来神器之间的感应是相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