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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隐在模糊雾气后的脸，静静一会儿，缓缓散开了；良寂微微俯下身，镜子里的脸庞缓缓贴近，唇瓣触碰到冰凉的镜面。
直起身，良寂忽然伸手。
“砰——”
冰凉的镜面碰到地上，弹了几下，哗啦一声碎裂成无数块。耀眼的像冬日结冰的河面裂开的冰纹。
良寂冷冷的注视着它，突然面无表情的移开眼。站了起来，往前走。黑色的裙角摩挲过腿腕，晃动着；身体立在那儿，停住了。
地面一块块碎裂的玻璃，映出她的小腿和裙。
这间黑暗的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分不清方位，也看不出入口；良寂静静的站了一会儿，什么也没看到。一下垂了头，转身回去了。
重新坐回位置上，撑着下巴，厚厚的发丝遮在脸侧。
空间依然静默，鞋底轻微悬空偶尔擦过地面，小腿百无聊赖的轻微晃动着。
过了会，良寂抬起头，看着头顶上一只放出白色光芒的监控，“给我找个男人。”
“给我找个男人来。”
监控探头沉默着，缓缓转动关节，朝向另一面。
良寂身子像条无骨的蛇意兴阑珊的歪在桌上，撑着脸颊看它，缓缓勾起唇，“要一个内阁议员，待会儿给我送来。”
冰冷的监控探头似乎僵硬着，过了会儿，白色的光芒闪了闪，算同意了。
背后负责今天监控的内阁议员激动的无以复加，不停来回踱步，这简直是天降好运，这踏马还会有第二个人选吗！肯定是他呀！
不行不行，他得先去打下镇定剂，不然进去一下忍不住趴她身上起不来怎么办。想到这点，他赶忙走了。
良寂像条蛇似的坐到桌上，手掌撑着桌面，懒懒的往后仰着。两只穿鞋的脚摩擦到一起，互相碰着，踩着，勾去了一只脚上的白鞋。
一声不算重的轻响，那只鞋从脚上脱落，啪嗒一声落到地上。
另一只鞋也松了，剥了一半儿，晃晃悠悠的吊在脚面上。
良寂仰着身子，晃着脖颈；黑色的发丝垂桌面上，雪白的脖颈摩挲着发丝，晃动的黑发黏在脖颈上像只会跳舞的蛇。
她朝后转了身，两只胳膊撑在桌上，缓缓伏下身，盯着银白的能反射出她面庞的桌面看。
空间突然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良寂缓缓抬起头。男人就站在一个不知道是哪儿的方位，僵硬的站立着，掌心紧紧贴着身侧；胸膛不停起伏着，不断深呼吸，要走过去。
良寂的胳膊缓慢撑起身体，发丝瞬间倾泄下来，丝丝缕缕的黏在她雪白的手臂上。慢慢朝他身后看了一眼，张开口，“不要动。”
她勾了下唇，“我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