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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化作的毒蛇带着浓烈的硫磺味扑到眼前时，陈凡左臂汗毛根根倒竖。灼热感顺着龙戒爬上来，形成半透明的金色护罩。他猛地侧身翻滚，右肩重重撞在石像基座上，闷哼声中喉头发甜。黑雾擦着左臂掠过，绸缎衣袖"滋滋"冒起黑烟，皮肤针扎似的疼。
"嘭！"
黑色雾气击中地面炸开，青石地砖像被强酸腐蚀，瞬间融出个半尺深的坑洞。陈凡甩甩发麻的手臂，余光瞥见高台上的石棺此刻正剧烈震动，上面游走的龙纹红光刺眼，整个宫殿的火把光都暗了下去。
"三百年..."沙哑的声音从黑雾凝聚的人脸中传出，震得石壁落下簌簌灰尘，"终于等到像样的容器了。"
陈凡握紧长刀撑起身体，伤口撕裂的痛让他额头冒汗。这黑雾玩意儿比三个影龙卫加起来还邪门，纯粹的灵魂攻击完全不在现代物理体系内。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盯着那张由无数黑气组成的巨脸。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黑雾突然剧烈翻涌，化作个身着帝王冕服的模糊人形。漂浮在三米高空，面容隐在阴影里，唯有双眼红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玄色袍服上金龙纹章若隐若现，周身散发着睥睨天下的威压。
"放肆！"声音陡然拔高，震得陈凡耳膜生疼，"见了开国先祖，还不跪下！"
陈凡嗤笑出声，左手不自觉摸向发烫的龙戒："开国皇帝？史书上记载你早化成灰了。大陈皇室还保留这种没死透的传统？"
黑雾帝王发出雷鸣般的笑声："愚昧小儿！历代先帝皆以秘法保存残魂于皇陵，等待龙脉觉醒之日借体重生！可笑后世子孙孱弱无能，三百年竟无一人能让龙戒认主！"
陈凡心头剧震。难怪那些守墓吏拼死也要抢龙戒，原来皇陵里还藏着这种秘密。他强作镇定，刀尖指向黑雾："所以你等了三百年，就为了抢我的身体？"
"不然留着你这残缺龙脉的废物何用？"黑雾猛地俯冲而来，带起腥风，"20%的修复度，连给本帝塞牙缝都不够！"
陈凡瞳孔骤缩，就地翻滚躲开攻击。刚才站立的位置被黑雾炸出半人深的坑，碎石飞溅。他借机观察四周，发现黑雾每次移动，胸口位置的浓度都格外高，那里隐约有团白光在跳动。
"现代战争讲究精准打击，对付这种老古董或许..."陈凡故意卖个破绽，转身时脚步"踉跄"，露出右侧空当。
黑雾果然中计，咆哮着化作巨爪抓来："受死！"
就在利爪即将触碰到胸口的瞬间，陈凡猛地矮身旋斩。刀刃带起金色龙气，精准劈向黑雾胸口那团白光。
"噗嗤！"
黑雾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巨爪溃散成漫天黑烟："不可能！你怎么知道..."
"猜的。"陈凡甩去刀上沾染的黑雾，龙戒金光大盛，"老一辈的反派都喜欢把弱点藏在心脏位置，真是多谢赐教。"
黑雾在空中翻滚重组，身形比刚才稀薄了大半。红光闪烁的眼睛死死盯着陈凡，满是怨毒："你根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你的灵魂...干净得像张白纸！"
陈凡心头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比不得老怪物三百年不洗澡。"
"找死！"黑雾彻底暴怒，双臂张开时整个宫殿剧烈震动。四周石像的眼睛同时亮起红光，无数黑色光束射向中央。
陈凡躲闪不及，被两道光束击中大腿，鲜血顿时浸湿裤管。剧痛让他眼前发黑，单膝跪倒在地。体内龙脉像是感应到危机，突然自行运转起来。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生命垂危，残缺龙脉强行修复中..."
冰冷的机械音在脑海响起，陈凡感到一股暖流顺着脊椎蔓延全身。左肩伤口传来酥麻感，断裂的经脉正在快速愈合。金色光芒从毛孔溢出，整个人像是笼罩在佛光里的罗汉。
"修复度25%...28%...30%！觉醒技能：龙威！"
陈凡猛地抬头，瞳孔化作竖立的金色龙瞳。额角浮现细密的龙鳞纹路，无形的威压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那些射向他的黑色光束在半空中纷纷炸裂，四周的石像"咔咔"作响，竟在这股威压下寸寸龟裂。
"不可能！"黑雾发出惊恐的尖叫，"残缺龙脉怎么可能觉醒龙威！"
陈凡缓缓站起，每走一步地面都轻微颤抖。龙戒在掌心发烫，仿佛有真正的生命在其中苏醒。他伸出左手，金色火焰顺着指尖流淌而下，在地面拖出长长的火痕。
"老东西，你说反了。"陈凡声音低沉却充满力量，"不是我需要龙脉，是龙脉在等我。"
话音未落，他猛地握拳，金色火焰化作咆哮的火龙直冲黑雾。这次黑雾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被火焰吞噬成漫天飞灰。只有一团微弱的白光在空中盘旋片刻，化作几个血色大字烙印在陈凡脑海中：
"九龙归位...帝陵崩毁...大陈将亡..."
白光彻底消散时，整个宫殿突然安静下来。陈凡晃了晃发沉的脑袋，龙威带来的副作用让他一阵眩晕。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击败初代皇帝残魂，龙脉修复度提升至35%，获得技能'龙威（初级）'。"
他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这一战几乎耗尽了所有力气。视线无意中扫过石棺，发现刚才黑雾涌出的位置刻满密密麻麻的金色纹路。陈凡挣扎着爬上高台，凑近了才看清是幅完整的人体龙脉图谱。
图谱上闪烁的光点正对应着他已经修复的龙脉节点，从尾椎到天灵盖，密密麻麻标注着 hundreds of 个穴位。图谱最顶端用古篆写着"龙脉圆满，破碎虚空"八个大字。
"原来如此..."陈凡伸手触摸冰凉的石棺表面，"这才是皇陵真正的秘密。"
就在这时，甬道方向突然传来整齐的脚步声，还有铠甲碰撞的脆响。火把光在入口处晃动，越来越近。有人高声下令："封锁所有出口！那逆贼定在里面！"
陈凡脸色一变，握着龙戒的手瞬间收紧。守墓吏大队人马终于来了，听动静至少有上百人。他回头看向石棺里的龙脉图谱，又望向唯一的出口，额角渗出细密冷汗。
火把光已经照亮甬道入口，穿着青铜甲胄的守墓士兵开始鱼贯而入。为首那个戴着狰狞兽首面具的将领，正是刚才被他烧掉整条胳膊的影龙卫头目。此刻对方断臂处缠着血色绷带，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
"小子，跑啊。"影龙卫头目声音发颤，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这次看谁来救你！"
陈凡缓缓后退到石棺边，左手悄悄按在棺盖内侧的图谱上。龙戒突然传来灼热感，那些金色纹路竟顺着他的指尖缓缓流动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