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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年版张承山捂着自己被溶解掉眼球的、空洞流着污秽粘液的眼眶,枯槁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极致痛苦的扭曲表情!但他那双浑浊的眼睛深处……被刺瞎的左眼只剩下黑暗的空洞……而那只完好的右眼……此刻……正死死地……盯着上冲的张承山……眼神中……翻涌着的……不再是贪婪……而是……一种……更加复杂的……混合了痛苦、一丝解脱……以及……冰冷的……警告?!
他的嘴唇……在污秽的血泥中……极其艰难地……无声翕动……
张承山读懂了那个口型:
**“门……要开了……”**
没等张承山理解这诡异遗言的深意——
下方血泥深处……老年版张承山那枯槁的身体……猛地……剧烈抽搐起来!覆盖全身的暗红釉质如同沸腾的岩浆般疯狂剥落!无数粘稠冰冷的暗金光束从他身体各处……如同失控的激光……疯狂喷射而出!他的身体……正在被碎片的力量……以及他体内那本就失控的祖母意志碎片……从内部……彻底……撕裂!
**轰隆——!!!**
一股恐怖的能量湮灭风暴……在张承山下方……轰然爆发!
粘稠的血泥被排开!巨大的冲击波狠狠撞在张承山的后背!他感觉自己像被高速行驶的列车撞中,口中喷出鲜血(血泥混合着血沫),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被这股力量狠狠朝着血泥的上方……抛飞了出去!
**哗啦——!**
粘稠的血泥被冲破!张承山感觉身体一轻,再次暴露在倾盆的血瀑之中!他剧烈地咳嗽着,吐出污秽的血泥,贪婪地呼吸着灼热腥臭的空气。后背传来撕裂般的剧痛,但碎片带来的清凉感依旧微弱地守护着核心。
他挣扎着在血瀑中稳住身形,低头看向下方——
那片刚刚爆发湮灭风暴的血泥区域……此刻……只剩下一个巨大的、缓缓旋转的……粘稠旋涡!如同一个张开的……污秽巨口!旋涡中心,暗红、暗金、以及一丝丝残留的紫色光芒疯狂对冲、湮灭!老年版张承山枯槁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彻底……被那湮灭的旋涡……吞噬!
结束了?
张承山剧烈喘息,心脏狂跳。左手掌心,那枚紫色碎片的光芒黯淡到了极点,表面细微的裂痕似乎又加深了一些。右臂小臂上,那枚暗紫印记在血瀑冲刷下依旧黯淡,但狂暴的冲突似乎因刚才的爆发而暂时平息,只余下冰冷的刺痛和麻木。
他抬起头,看向街道——
血瀑依旧倾盆而下,如同天穹在泣血。
街道中央,那个胸膛镶嵌碎屑的青年版张承山,似乎被下方血泥深处的湮灭风暴波及,此刻正痛苦地跪倒在血泥之中,抱着头颅嘶吼,胸膛的碎屑光芒紊乱不堪,覆盖身体的釉质大片剥落,露出焦黑扭曲的“血肉”,仿佛随时会步老年版的后尘。
断墙下,沧桑中年张承山那被撕裂成两半的残尸,早已被血泥淹没、溶解,只剩下些许靛蓝色的光点还在污秽中挣扎闪烁,如同最后的萤火。
而废墟中……
张承山的目光……猛地……凝固!
那个少年版的自己……并没有被血泥完全吞噬!
少年大半个身体还露在血泥之上,但他腰部以下……已经完全……陷入了粘稠冰冷的血泥之中!粘稠的血泥如同活物的沼泽,正疯狂地……吞噬着他的下半身!少年苍白惊恐的脸上沾满了粘腻的血污,眼神涣散空洞,只剩下本能的、微弱的挣扎和呜咽。每一次挣扎,都让他陷得更深!
更让张承山头皮炸裂的是——
少年那双空洞涣散的眼睛……此刻……正无意识地……死死盯着……张承山(主角)……那只紧握着紫色碎片的……左手!
少年的嘴唇……在血泥的淹没中……极其微弱地……翕动着……
没有声音。
但张承山……读懂了那个口型……
那是……充满了极致恐惧和……巨大怨恨的……无声控诉……
**“为……什么……是……我……”**
**“不……是……我……!”**
为什么是我?!不是我?!
这控诉……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狠狠刺入张承山的灵魂!少年在怨恨谁?!怨恨他吗?!怨恨这个来自未来的自己?!他看到了什么?!为什么说“不是我”?!
巨大的混乱和寒意瞬间淹没了张承山!他看着少年在血泥中绝望地沉没,看着少年那双控诉的眼睛,一种源自灵魂最深处的、冰冷的、荒谬的预感……如同毒藤般缠绕上来……
难道……这一切……本不该由这少年承受?!难道……少年口中的“我”……另有所指?!
就在张承山心神剧震、被少年控诉的目光钉在原地的瞬间——
他左手掌心……那枚紧握的、黯淡的紫色碎片……毫无征兆地……猛地……灼烧起来!
这一次……灼烧感……前所未有的……强烈!
仿佛……碎片本身……正在……啃噬……他的……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