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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事情。”
后半句话，全程都是在对着特伦说，他斩断了最后的一些设想。
这一刻突然下定决心，和当初准备抚养资质已经是百多年难得一见的特伦。
准备让他来继承自己的位置，做的比自己更好一些，是那种决心一样。
而在之后的这四年之中，完全的都是按照自己设想的计划实行，而此刻抛弃的如此干脆。
或许他从始至终就没有相信过自己的计划，或者说自己不会从这计划之中真正的得到些什么。
就像他在无意识间老去，而在今天才发现。
事情在开始时就已经注定了结局。
「我这是孤儿院吗？镇长，你这理直气壮的语气，我有点不适应。」
“父亲...”
沙里顿从刚才的话语，做出了一些误判，觉得徳洛爱丝也比较可惜特伦的遭遇。
还以为徳洛爱丝会简单的接下，可这样拒绝，又让他此刻已经放弃了未来的他感到了一些迷茫。
“...你就只是为了来警告我？”
「嗯，我还在意这些人呢。
而且，这孩子，我只是觉得他不该跟着你，让他自己去摸索。
不过，对于让他继承你的位置而言，我倒是表示认同。
希望那一天，他和今天相比，别无二致。」
沙里顿欲言又止，最后摇摇头。
“那就让他自己学，自己长大。”
实际上沙里顿还是无法从心底里去相信。
因为他看不到未来，现在徳洛爱丝又不愿意去指导特伦。
可现在，这么继续自己的设想，最后真的能让特伦不与自己的人生相似吗？
一个自己教导出来的，无处都与自己开始相像的样子，或许应该先把自己的想法用在自己身上。
而特伦，又该何去何从？
「嗯，这样吧，我来找你，本来也没多少私人恩怨。
他一个人还是有些稚嫩，我帮一帮他，但有两个条件。」
“讲。”
「第一个条件，你要允许自己被我杀死。
如果我同意带他走，那么，你的命，就是代价。」
这并不合理，并不是价格的问题，而是从刚才的谈论就知道的事情。
现在这种时候，沙里顿死亡，并不会让事情逐渐走向正轨。
徳洛爱丝在目前为止，如果只是在没有护卫的情况下，确实可以不依靠其他交易来杀死沙里顿。
刚才的交手沙里顿也能感觉到，根本不用这么一个契约交易多此一举。
所以“可以，下一个。”他很干脆的回答这一件问题。
徳洛爱丝却突然转向了特伦，「特伦。」
特伦被她看得心头一颤“在？”
「你，想杀死他吗。」
空气仿佛被彻底抽空了。
特伦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踉跄着后退一步，撞在书架上。
难以置信地看着徳洛爱丝，又看向同样震惊的沙里顿。
??也屏住了呼吸，终于明白了徳洛爱丝那第一个条件的真正用意！
“可以。”
沙里顿代替特伦做出回答，尽管可能不是时候，但这条件，本身也就是他索求的，无本万利。
徳洛爱丝没有对沙里顿的回答做出回应，只看着特伦。
这时候，沙里顿也知道了，自己控制着特伦。
而徳洛爱丝，在这个不属于他的问题上，不在意他的想法。
意识到自己下意识的行为，或许自己真的不适合教导特伦。
而之后特伦的反应，也在加深他的想法。
沙里顿眼中充满了惊骇、痛苦，还有一丝被看穿的狼狈。
特伦则是剧烈的挣扎，个念头让他浑身发抖，胃里翻江倒海。
他看着沙里顿，眼中充满了痛苦、恨意、迷茫，还有一丝不忍？
“我...”特伦嘴唇哆嗦着。
特伦没有第一时间选择答应，这一点与沙里顿所设想的路径已经出现偏差。
徳洛爱丝看着特伦濒临崩溃的样子，没有逼迫。
她换了一个问题，「那么，特伦。
对于那些为了私利，贩卖靛铃兰这种毁人根基、破坏无数家庭的毒物。
甚至默许、参与其中，导致像欧辛教士、爱德里修士那样正直之人牺牲的人。
你觉得，他该不该死？」
这个问题，远比上一个更直接地指向了沙里顿的罪行本质。
特伦的挣扎停顿了。
他眼中痛苦依旧，但一种源自本能的、被压抑的愤怒和正义感猛烈地升腾起来。
他想到了教堂的破败，想到老妇人讲述的惨状，想到那些被靛铃兰摧毁的家庭，想到欧辛教士可能的真正死因。
“该死。”
「嗯，有想法就行。」
她传出一本书，封面没有任何标识的书，抛到特伦面前。
她不再看沙里顿，目光扫过特伦。
「我不会带你走，你的问题就在这里。
把你刚刚说的‘该死’的信念，用你自己的方式，看看你能改变什么，或者被改变什么。」她的话语意味深长。
说完，徳洛爱丝不再停留，牵起??的手。
流形金属在她们脚下汇聚，两人的身影如同融入阴影般迅速淡化。
在彻底消失前，徳洛爱丝清冷的声音最后一次在书房内响起。
「沙里顿镇长，记住你的承诺和我的条件。
特伦留在这里，接你的职，也是你想的。
那些证据的副本，我准备交给艮了，我不在，你好自为之。
另外，那本书，你看看也可以，尽管可能有些迟了。
但其实，一切都不迟，此时，恰好。」
话音落下，书房内只剩下脸色变幻不定的沙里顿。
以及捧着那本厚重书籍、神情恍惚却眼神逐渐凝聚起某种坚定光芒的特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