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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文渊在舆论场上的攻势如同重拳打在棉花上,那股憋闷之气非但未能消散,反而在胸中郁结愈深。
他深知,若不能在某一个实实在在的领域压过赵牧一头,那么他在士林清流中所维系的声音和地位,终将逐渐流失。
既然文道方面难以彻底碾压,那便从物的层面入手.......
他断定赵牧所倚仗的,无非是那些看似炫目,却难登大雅之堂的“奇技淫巧”。
说不定,可以在雅和底蕴上,彻底压倒赵牧的俗和新奇。
机会很快来了。
借着高昌平定,西域商路即将迎来大发展的由头,由几位与柳家关系密切的江南豪商出资,在紧邻天上人间的街对面,一座名为“荟宝阁”的三层楼宇张灯结彩,盛大开业。
柳文渊虽未亲自露面,但其门下清客,江南文坛好友纷纷到场助阵,更有传言说他将几件珍藏的前朝古玩借出展览,以为镇场之宝。
开业的重头戏,便是一场名为“江南匠心,古今珍玩”的鉴赏大会。
请柬遍发长安权贵,言辞间颇具挑战意味,声称要汇集“真正有底蕴,见匠心”的宝物,与市面上某些“徒有其表,哗众取宠”的新奇之物一较高下。
消息传出,立刻吸引了无数目光。
毕竟,天上人间之前的琉璃鉴赏会令人记忆犹新,如今有人公然摆擂,自然看点十足。
开业当日,荟宝阁前人声鼎沸,车马盈门。
其热闹程度,一时竟能与天上人间平分秋色。
赵牧正在三楼雅间内,与周老板,吴坊主等几位老友玩着叶子戏,赌注不大,图个乐呵。
楼下的喧嚣隐隐传来,周老板打出一张牌,笑道:“赵东家,对面这阵仗,可是来者不善啊。”
“听说光是半人高的红珊瑚盆景就搬出来三座,还有失传已久的剔犀漆器,前朝名家的古琴……这是要把家底都亮出来了。”
吴坊主也略显担忧,抹了抹额头的细汗:“柳公此举,意在扬雅抑俗,若真让他们在珍玩上占了上风,只怕之前市井间的那些声音,效果会大打折扣。”
赵牧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手中的牌,打出一张“万贯”,语气轻松:“玩玩嘛,人家开门做生意,亮出宝贝招揽客人,天经地义。”
“咱们看热闹就行。”
他扭头对侍候一旁的云袖道:“去,让厨房把那新到的黄河鲤鱼做成糖醋的,多放些姜丝去腥,给几位老板下酒。”
他似乎全然没把对面的挑衅放在心上,心思更多在今晚的菜色和牌局上。
然而,随着时间推移,对面荟宝阁的惊叹声,赞美声一阵高过一阵。
有伙计不断将消息传回来:某位致仕的老翰林对一方古砚爱不释手。
某位郡王千金为一件缂丝屏风一掷千金。
更有江南巧匠现场演示微雕技艺,在一粒米上刻出整篇《兰亭序》,引得满堂喝彩。
气氛被烘托得越来越热,仿佛“雅”,“精”,“古”已然占据了绝对上风,天上人间代表的“新”,“奇”,“俗”相形见绌。
连周老板都有些坐不住了,牌也打得心不在焉,频频望向窗外。
赵牧却依然气定神闲,甚至还有心情点评刚送来的糖醋鲤鱼:“火候不错,就是芡汁儿勾得厚了半分,下次让师傅手轻点。”
直到日头偏西,荟宝阁的气氛达到最高潮,据说柳文渊借出的一幅据传是顾恺之摹本的《洛神赋图》卷轴压轴亮相,引来无数文人墨客驻足长观,赞叹不已时,赵牧才终于丢下手中的叶子牌,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差不多了......”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筋骨,“热闹看够了,也该让咱们的客人醒醒神了。”
他并没有大张旗鼓,只是对云袖和阿依娜低声吩咐了几句。
片刻后,云袖领着两个小厮,小心翼翼地捧着三个大小不一的锦盒,来到了赵牧所在的雅间。
同时,老钱也悄悄将周老板,吴坊主等几位核心合作伙伴,以及另外两三位素来与天上人间交好,消息灵通的大商贾请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