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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雨柱有些开心又有些失望，开心的是贾家有人去送聋老太太，失望的是去的人不是秦淮茹。
他原本以为去的人会是秦淮茹，贾张氏会在家里带孩子，没想到这次来的居然会是贾张氏。
“时间刚刚好，我们走吧，老易说不定已经在街道办等我们了。”
刘海中轻叹一声，转身走出了院子。
阎埠贵摇了摇头，快步跟了上去，他没想到易中海居然会不过来，就是装也该装一下啊。
四人路上谁都没有说话，全都蒙头向前走，看到熟人也只是点头示意。
不多时，他们就到了街道办。
这时候西郊来拉人的板车已经到了，曹干事正和西郊的人抽着烟聊着天。
四人左右看了看，没有看到易中海，也没有看到他的自行车，眼中都多了几分莫名的神色。
何雨柱加快脚步越过刘海中，走到了曹干事面前：
“我想见见聋老太太，现在可以去看吗？”
“进去吧，就在后面放着，你快一点，我们都等好一会儿了。”
曹干事挑眉看了他一眼，语气不怎么好。
他一直都看不上傻柱，觉得这就是一个白眼狼，出了聋老太太这事儿之后，他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了。
不过说话也没太过分，毕竟是送聋老太太走的时候，太过了就显得他不讲道理了。
何雨柱闻言默默朝着后面走去，很快就在板车上看到了盖着麻布的聋老太太。
走到板车边上，何雨柱抬起手朝着麻布摸去，最终却是停在了麻布上方。
犹豫了许久之后，还是没有把麻布扯下来的勇气。
收回手后，何雨柱的眼眶忽然红了，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聋老太太。
他欠聋老太太的太多了，惹的聋老太太最后都不愿意给他留任何一点念想。
何雨柱就这么呆愣愣的站着，麻布下的轮廓。
这时候刘海中三人也走了过来，谁都没有去动手把布掀开，都只是默默地站在边上看着。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或许是十分钟，或许是五分钟。
刘海中掏出一根烟点上，转头走到了曹干事身边：
“走吧，早点送走聋老太太，早点入土为安。”
曹干事看了一眼依旧站在板车边上的三人，轻声说道：
“那就走吧，早点处理好。”
这边话音落下，那边西郊火葬场的人就走过去拉上板车走了。
西郊的人几乎天天在和尸体打交道，只要看一眼来人，就差不多知道这人人缘是好是坏，来人和躺着的人关系怎么样。
这些人里，他可没有看到特别激动的，哪怕有些情绪波动，看着也不太正常，不像是关系好的样子。
这样的情况，他也就没必要问什么，直接拉走就行。
刘海中四人并没有出乎他的预料，板车被拉走谁都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跟着。
就这样走了一路，中间何雨柱拉了一段路，算是搭了把手。
中间的流程不多阐述，四人只是跟着流程走，没谁跳出来闹什么幺蛾子。
哪怕是看着聋老太太进炉子，四人也没过多的表情。
何雨柱接过罐子，拿在手里的时候，忽然有些恍惚。
明明是过来送聋老太太最后一程的，却是连面都没有见上。
刚才还这么大一个人，如今就成了这么小小一个罐子。
拿着还带着温度的罐子，何雨柱忽然很想哭，但眼睛里却一滴眼泪都没有，想哭都哭不出来。
木讷的跟着西郊的人的指引，把罐子放进墓地，记好了墓地的位置，一直到走出公墓，何雨柱才算是回过了神。
曹干事对四人说道：
“聋老太太的后事就算是办好了，死亡证明这些手续，我们街道办都会办好，就不和你们说了。
你们要是想看，随时可以来街道办看，证明是不能给你们的。”
“不用不用，我们就是过来送老太太最后一程，送完了就行了。
要是街道办我们都不相信，我们还能相信谁啊，曹干事你说是不是。”
刘海中摆摆手，一脸轻松的说道。
他能来送聋老太太，都是看在这么多年老邻居的份上，其他事儿他管不着。
要是他心狠一点，完全可以像老易那样不过来，他还不像是老易，谁都说不了他什么。
曹干事递了一根烟给他，轻声说道：
“我就是和你们说一下，这是必须要说清楚的。
时间还早，你们可以回去再睡一会儿，我就先走了，今天还有人要送，我得去看看那边需不需要搭把手。”
“您忙，我们马上就回去了。”
目送着曹干事离开，刘海中这才点上了烟。
“我艹他姥姥！”
何雨柱忽然大声骂了一句，狠狠的朝着地上啐了一口。
这一声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让他的眼泪唰一下就流了下来。
刘海中被吓了一跳，恼火的转头看到他这副模样后，火瞬间消了一大半。
“行了，要走很久才能遇上人，往回走吧。”
说完后，刘海中就迈步朝前走去，阎埠贵轻叹一声也跟了上去。
贾张氏有些心虚的回头看了一眼聋老太太的坟，快步跟上了两人。
何雨柱则是看着三人的背影，对着边上的草地狠狠挥了几拳，一把抹干眼泪，小跑着追了上去。
到了三人身后的时候，刚好听到刘海中和阎埠贵聊天。
“老阎，你说聋老太太这一辈子，其实也是值了。
该见过的都见过了，老祖宗都当过了，也就是最后的日子过的不那么舒服，算起来其实也没几天。”
“我要是能活到老太太这年纪，我都做梦都能笑醒。
老太太的日子过的不错了，以前这么多年都有老易他们两口子伺候着，还有院里大家伙给她送肉吃。
不过其他的孤寡老太太，就说那些有儿子有女儿的，能有几个日子比她过的舒服的。”
阎埠贵非常赞同他的说道，甚至觉得他老了不见得日子能比聋老太太过的舒服。
不过他也知道，聋老太太舒服的日子是怎么来的，这种羡慕不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