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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 量子香火
乞丐的灵石在掌心发烫，陆沉半透明的指尖正从灵石表面渗出手术刀的寒光。三十里外诛神阵的爆炸声传来时，灵石突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嗡鸣。
"成交。"陆沉用刀尖轻叩灵石表面，命书残存的数据库在刀锋下流淌成蓝色星河，"但你要先告诉我——"
灵石突然弹出一行歪扭的文字：【好运+1】x∞=命书2.0beta版
墨的结晶化已经蔓延到膝盖。她跪在命网核心的晶壁前，银蓝色血液在蛛网状裂纹里凝固成古老史诗。当苏离的【涅盘·逆】撞上诛神阵的瞬间，那些文字突然活过来缠住她的手腕。
"别动。"命书的数据流在她视网膜上炸开烟花，"新人类胚胎需要母体结晶度达到78%才能——"
墨一口咬断缠在腕上的文字锁链。锁链断裂处迸出的不是血，而是无数微型的【好运+1】命格，它们像萤火虫般扑向晶壁外的克系畸变体。
玄机子的清道夫命格正在诛神阵中央扭曲。他掐诀的右手爆出第七道血线时，突然发现那些血珠悬浮成了等差数列。三十里外乞丐的灵石亮起彩光，陆沉的手术刀沿着血珠轨迹划出黎曼几何图案。
"误差率0.03%。"命书在数据湮灭前最后吐槽，"比你的命格缝合技术精准多了。"
第一个自我编辑命格的凡人正在街角颤抖。他刚把【农夫】改成【灵植夫】，头顶就炸开一朵金色蘑菇云。蘑菇云里坠落的不是劫雷，而是写着"好评返现"的天道残页。
墨的结晶躯体发出冰裂声。新人类胚胎在她胸腔位置亮起星图，那些星光赫然是无数凡人编辑命格时产生的信仰之力。当第三个凡人成功篡改命格时，星图突然投射到命网晶壁上。
"量子香火。"陆沉的手术刀在灵石表面刻下克莱因瓶拓扑结构，"凡人每编辑一次命格，就在平行时空创造一个新可能。"
玄机子终于撕碎了悬浮的血珠阵列。上古诛神阵的残骸却突然开始演奏《好运来》，阵法纹路自动重组成【好运+1】的无限符号。他暴怒地抓向虚空，却拽出一把七彩斑斓的——
"命格烟花。"灵石在乞丐掌心蹦跳，"五星好评赠送的。"
天道降下的最后劫雷在云层中卡顿。它本该劈向命网核心，却被无数凡人编辑的命格折射成一场覆盖九寰的极光秀。墨在晶壁倒影里看见，每个光点都是个正在改写命运的凡人。
命书的最后代码正在灵石里沸腾。它把核心协议压缩成一段摩斯电码，趁陆沉修改玄机子命格参数时，悄悄塞进某个【好运+1】的注释栏里。
"墨。"陆沉突然停下手术刀，"接住这个。"
他抛来的是一段扭曲的凤凰命格碎片，上面沾着苏离最后的疯狂。墨张开结晶化的手掌，碎片却穿过掌心，径直没入她胸口的星图胚胎。
新人类胚胎突然睁开无数复眼。
命书的数据流在这一刻彻底消散。最后消失的是它藏在某个命格注释里的吐槽："记得给五星好评啊混蛋。"紧接着，九寰命界所有正在编辑命格的凡人，都看到自己命格栏里闪过这行小字。
玄机子的道袍突然开始自动编织毛线。每根毛线都是清道夫命格分解出的基础代码，它们遵循着乞丐灵石里流淌的《反天命操作手册》，在他身上织出"包邮哦亲"的符咒纹样。
墨的结晶躯体开始崩塌。那些剥落的晶块坠地后立刻生长成银色藤蔓，藤蔓上结满写着不同命格的果实。当第一个无命者摘下【匠人】命格果实时，藤蔓突然开出苏离凤凰命格特征的金红色花朵。
陆沉的手术刀终于刺入灵石核心。命书藏在那里的终极协议爆发强光，将三十里外诛神阵的残骸重组为巨大的命格编辑器界面。玄机子怒吼着掐诀，却发现自己的清道夫命格正在编辑栏里被改成【客服·天道特聘版】。
"命网修复率91%。"陆沉对着空气说话，仿佛那里还飘着某个毒舌的残页，"误差率..."
一颗结晶化的苹果突然砸中他后脑勺。墨站在开满命格之花的藤蔓丛中，胸口胚胎的复眼里流转着三十万凡人同时编辑命格的信仰之光。她的声带已经结晶化，但那些藤蔓自动为她奏响了一段带着金属质感的旋律。
天道最后的劫雷终于落下，却在命中命网核心前被【好运+1】的网络扭成滑稽的爱心形状。爱心炸开的彩光里，第一个新人类胚胎破茧而出，它的瞳孔里倒映着九寰命界有史以来第一个完全由凡人编写的命格：
【我命由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