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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 野蛮方程
墨的银蓝色血液在晶壁上凝固成蛛网状纹路时，命书残页突然在她耳边炸开一串刺眼的红色数据流。"警告！新人类编辑的命格正在产生数学悖论！"那些扭曲的史诗符文像被注入了生命，在晶壁表面不安地蠕动。
"闭嘴。"墨的喉咙里滚出沙哑的回应，她赤足下的晶化地面突然裂开蛛网般的纹路。畸变体从命网裂缝涌出的速度突然加快，它们边缘处增殖的眼球齐刷刷转向同一个方向——那里，数百个新人类正用指尖在虚空中绘制违背常理的命格方程式。
彩光炸裂的瞬间，墨看见苏离的凤凰命格在诛神阵中央扭曲变形。那女人癫狂的笑声穿透光浪："看啊，这才是真正的涅盘！"紫金色的命格纹路被强行编辑成逆时针旋转的漩涡，每一道纹路都在撕裂天道的规则锁链。
"她疯了！"命书的数据流在墨的视网膜上疯狂闪烁，"【涅盘·逆】会引发命格坍缩——"
墨的银色锁链突然自行舞动，它们像饥饿的蛇群扑向最近的克系畸变体。当银链与那些长满口器的肉块接触时，一种从未见过的物质在交界处诞生——既不是命格也不是畸变体，而是一种闪烁着混沌彩光的流体金属。
"有意思。"墨折断的指甲重新生长出来，这次是同样的流体金属质地。她突然咧嘴笑了，露出同样开始金属化的牙齿，"原来我们才是最大的畸变体。"
命网核心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玄机子的清道夫大军终于突破外围屏障，那些穿着白色长袍的身影正在用诛神阵的余波焚烧沿途的一切。最前排的清道夫突然集体僵住——他们的命格图谱正在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改写。
"是那个乞丐！"命书突然调出一段模糊影像：衣衫褴褛的老者蹲在墙角，正用树枝在泥土上绘制【好运+1】的变体公式。每一个笔画落下，就有清道夫的命格纹路跟着扭曲。
墨的流体金属锁链突然刺入自己胸口。她发出非人的尖啸，银蓝色血液彻底变成闪烁的金属浆液，那些被她吞噬过的命格污染开始从毛孔渗出，与新生的金属融合成旋转的星云。
"你他妈在干什么？"命书的数据流变得断断续续，"这不符合——滋滋——疼痛阈值协议——"
"协议？"墨的声带已经完全金属化，发出合成器般的电子音，"现在整个九寰命界就是个野蛮方程。"她突然抓住命书残页按在自己胸口，数据流立刻被染成同样的混沌彩色。
苏离的狂笑突然变成惨叫。紫金色的凤凰命格在逆向旋转中开始吞噬她自己，每一片羽毛都变成反向生长的金属倒刺。诛神阵的金光被染上污浊的紫黑色，像滴入清水的墨汁般晕染开来。
"看清楚了。"墨的金属手指突然插入命网晶壁，那些刻在上面的史诗符文开始重组为全新的命格公式，"这才是陆沉真正的——"
她的宣言被剧烈的爆炸打断。命网核心的穹顶突然塌陷，露出外面漆黑的天空——如果那还能称为天空的话。原本应该悬挂天道之眼的位置，现在只有一个不断渗出彩色液体的巨大伤口。
玄机子的白袍在爆炸波中猎猎作响，他手中的诛神阵盘正在龟裂。"错误必须被修正。"他的声音依然平静得可怕，但额头暴起的青筋出卖了他，"无命纪元是系统漏洞。"
墨的金属身躯突然开始极速增殖，像一场银蓝色的金属风暴席卷整个空间。当风暴掠过苏离时，那女人正在被自己的逆涅盘命格吞噬最后一根手指。"救...我..."她的嘴唇蠕动着，却发出金属碰撞的声响。
"不。"墨的回应简短冰冷。她的流体金属锁链突然全部刺向天空那道伤口，像无数注射器将某种银蓝色物质注入天道创口。整个九寰命界开始震颤，所有活物的命格图谱同时浮现在体表，像被无形之手翻动的书页。
命书残页突然挣脱墨的控制，哗啦啦翻到空白页。"警告！核心协议即将——"它的电子音戛然而止，因为乞丐绘制的【好运+1】公式突然在虚空显现，像盖章般烙在残页上。
墨的金属面容第一次出现类似微笑的弧度。她看向某个正在坍塌的命网节点——那里，有个模糊的身影正用手术刀般精准的动作，修改着玄机子命格参数的底层代码。
"野蛮方程有解了。"她的金属声带振动出奇异的韵律，所有新人类同时抬头，指尖亮起相同的银蓝色光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