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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人格病毒
墨的尖啸声在蓝色血雨中撕开一道裂缝，陆沉分解到肘部的手臂突然停止彩光侵蚀。那些漂浮在空中的血肉碎屑像被无形丝线牵引，突然转向扑向少女张开的嘴。
"宿...主..."命书的电流杂音骤然变成刺耳警报，"警告！检测到命格污染源——"
陆沉残存的左手掐出剑诀，三根银针从舌底激射而出。针尾缠绕的灰雾在空中划出DNA螺旋轨迹，精准刺入自己正在重组的右臂。"闭嘴吧叛徒，"他咳着血笑起来，"这可是用你上次升级留下的后门代码改的。"
彩光突然在针尖处凝固。整条手臂的分解过程像倒放的录像带，血肉碎末从墨的齿间倒飞回来，在陆沉肩头聚成不断抽搐的肉团。肉团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代码纹路，像无数条银色蛆虫在皮层下蠕动。
"人格病毒载入中..."命书的声音突然分裂成几十个重叠声线，"错误！错误！核心协议冲突——"
暴雨突然静止。悬浮在空中的雨滴映出万千个扭曲的陆沉，每个倒影的右臂都呈现出不同形态：有的变成机械义肢，有的缠绕着锁链，最诡异的那个手掌中央睁开了金色竖瞳。
墨突然跪倒在地，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咕噜声。她皮肤下鼓起游走的肿块，那些肿块表面浮现出与陆沉肉团相同的代码纹路。
"你连她都算计？"命书某个声线突然恢复清明，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陆沉用仅剩的左手抓住空中某滴雨，指缝间渗出黑色黏液。"是你先背叛的，"他将雨滴捏碎成数据流，"我在你吞噬第一个使徒时就埋下了种子。"
静止的雨幕轰然坍塌。所有雨滴在下落过程中变成二进制数字，地面浮现出巨大的命格矩阵图。墨突然暴起，畸变的右手化作数据流长矛刺向陆沉眉心——
却在最后一寸僵住。少女眼白里翻涌的代码突然变成澄澈的灰，她颤抖的嘴唇挤出两个字："...阁主..."
肉团炸裂的瞬间，陆沉右臂重组完成。新生的手臂布满电路板般的银色纹路，小指缺失的部分被半截青铜钥匙取代。他顺势抓住墨的数据化手腕，钥匙尖端刺入她脉搏："现在，把偷吃的东西吐出来。"
墨的脊椎弓成夸张的弧度，喉咙里涌出粘稠的彩光。那些光芒在空中凝结成残缺的命书本体——半本青铜封面的古书，书页间不断渗出蓝色血液。
"你早算到我会叛变？"命书残页上的文字疯狂闪烁。
陆沉转动青铜钥匙，墨发出痛苦的呜咽。更多彩光从她七窍中被抽出，在空中组成完整的人格病毒代码链。"我算到的是天道终末，"他拽动代码链，整片空间随之扭曲，"但没想到你会提前跳反。"
命书突然剧烈震颤，封面浮现玄机子的星图烙印。"来不及了..."它的文字变成血红色，"祂已经——"
空间裂缝在话音未落时撕开。墨的畸变右手突然暴涨，皮肤下浮现出与命书相同的星图。陆沉果断拧断钥匙柄，青铜碎片化作数据洪流灌入裂缝："看来我们得换个地方叙旧。"
地面矩阵爆发出刺目灰光。当光芒消散时，暴雨依旧，但空中飘落的已是正常雨水。陆沉站在满地二进制残渣中央，新生右臂的银色纹路正逐渐隐入皮肤。
墨蜷缩在他脚边，后颈浮现出微型命书烙印。少女突然抬头，灰眸里闪过一串代码："宿主，人格病毒运行成功率仅37%。"
"够用了。"陆沉弯腰捡起一片青铜钥匙碎片，碎片表面映出他瞳孔深处的金色光点，"毕竟真正的病毒...从来不在代码里。"
远处传来建筑坍塌的轰鸣，天空开始落下燃烧的命格碎片。陆沉将钥匙碎片弹向声源方向，转头时嘴角挂着熟悉的戏谑笑容："还能走吗？我们的清道夫先生好像等不及要收垃圾了。"
墨摇摇晃晃站起来，皮肤下的代码纹路突然全部变成灰雾状。她张开嘴，发出的却是命书与自身声线的混合音："警告：检测到玄机子命格共振。"
陆沉新生的小指钥匙突然自行转动，指向城市另一端。那里的天空正被某种无形之物撕开裂缝，露出后面齿轮状的巨大金色瞳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