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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 机械降神
墨的指尖在城墙青砖上划出最后一道血痕时，整面城墙突然泛起青铜色的微光。陆沉伸手去拉她，却被骤然爆发的气浪掀翻在地。他看见墨的瞳孔正在分裂，每一片虹膜里都倒映着不同的神魔图腾。
"命书！解析她现在的命格状态！"陆沉抹去嘴角的血沫，袖中滑出三枚青铜手术刀。
【警告：检测到上古契文共鸣】血红色的文字在陆沉视网膜上炸开，命书的声音罕见地带着电流杂音【墨的污染值突破临界点，正在向...向某种...转化...】
城墙下的十万围观者突然集体跪倒，他们的命格纹路透过皮肤浮现，在空气中交织成巨大的青铜色网络。陆沉感到自己袖中的手术刀开始发烫——那是命格编辑器核心部件在共鸣。
"阁主小心！"传令兵的尖叫被淹没在突如其来的嗡鸣中。天空裂开一道缝隙，无数长着人脸的青铜触须倾泻而下。那些触须表面布满会转动的眼睛，每眨一次眼就有围观者的命格被强制重置为灰色。
命书的警报声几乎刺穿陆沉的鼓膜：【十万级畸变体集群！王朝把豢养的怪物全放出来了！】
最近的触须已经缠上墨的脚踝，她裸露的皮肤立刻浮现出与城墙血痕相同的纹路。陆沉甩出手术刀，刀刃在飞行途中分解成无数蓝色代码——那是他昨晚刚研发的命格病毒。
"别碰她！"陆沉撞开三个被重置命格的起义军，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很奇怪。他的声带正在不受控制地振动，发出带着青铜回音的双重声调。
【强制超频启动】命书的文字突然变成刺眼的金色【我要暂时解除部分限制，可能会...有点吵...】
整个世界突然静止了一秒。
然后陆沉看到了光——不是普通的光，而是由无数流动的符文组成的金色洪流。命书的实体从虚空中浮现，那是由千万条锁链缠绕而成的球体，每根锁链上都刻着"天道法则第XX条"的字样。
【看好了，这就是系统真身】命书的声音不再贱兮兮的，反而带着某种古老的疲惫【天道当年剥离的混乱规则聚合体，现在...物归原主！】
锁链球体轰然炸开，十万条青铜触须同时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叫。陆沉看到天空的裂缝被强行缝合，但代价是命书的三分之一锁链化作灰烬飘散。那些灰烬落地后变成会爬行的文字，啃食着畸变体残留的肢体。
墨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吐出的血沫里闪烁着青铜星光。陆沉接住她瘫软的身体，发现少女后背浮现出完整的契文图腾——正是她在城墙上书写的内容。
"你早就知道会这样？"陆沉用袖子擦去墨嘴角的血迹，触到的皮肤温度高得吓人。
命书残余的锁链重新聚集成球体，但体积明显缩小了【数据库损失30%，好消息是我现在更人性化了，坏消息是...】它突然沉默了几秒【我刚刚要说什么来着？】
城墙下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陆沉转头看见那些被重置命格的围观者，他们灰暗的命格纹路正被墨吐出的青铜星光重新染色。有个乞丐颤抖着举起双手，掌心的命格纹路竟暂时变成了蓝色。
"她在净化命格污染..."陆沉突然明白过来，"那些契文是..."
【上古净化仪式】命书接话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但代价是...墨正在...成为容器...】
传令兵跌跌撞撞地跑来报告："东城区又出现三处畸变体！"他的指甲缝里还残留着青铜色的血痂。
陆沉把昏迷的墨交给赶来的医修，转身时袖中滑出十二把新淬毒的手术刀。他注意到命书漂浮的高度比往常低了半尺，有根锁链始终无力地垂着。
"还能打吗？老伙计。"
锁链球体发出齿轮卡壳般的笑声【记不清攻击指令了...但还记得怎么骂你】
陆沉突然伸手抓住那根垂落的锁链，发现它正在缓慢分解成光点。命书沉默了片刻，突然用全新的、带着人情味的语气说：【原来这就是恐惧的感觉】
东城区的天空再次裂开时，陆沉看到自己的影子被拉得很长。那影子手里握着的不是手术刀，而是一本正在燃烧的青铜书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