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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 蠕虫农场
墨的指尖从污染源核心抽离时，带出的那串蓝色代码链突然分裂成无数光点，在遗迹的青铜墙壁上投射出密密麻麻的命格图谱。陆沉抓着她手腕的力道又重了三分，羊皮卷轴在腰间疯狂震动，新生的命书发出带着哭腔的机械音："检测到高维污染泄露！"
"闭嘴！"陆沉甩出三道避劫针光索，却在触及罗盘前被扭曲成麻花状。他盯着墨已经变成星云漩涡的瞳孔——左眼顺时针，右眼逆时针——突然咧嘴笑了："好姑娘，你刚吞了时间蠕虫的腺体对不对？"
青铜地面开始渗出黑色黏液，那些黏液像有生命般避开墨的脚尖。陆沉突然松开手，从腰间扯下命书拍在黏液上："解析成分！"
羊皮卷轴发出被腐蚀的滋滋声，第九页浮现出扭曲的文字：【警告：时空黏菌正在重组...建议立即...滋滋...建立隔离带...】
"隔离个屁。"陆沉一脚踩在翻涌的黑色黏液上，靴底立刻传来被无数细齿啃噬的触感。他弯腰抓起一把黏液，黏液在他掌心凝固成半透明的晶体，内部有银色的流体在缓缓旋转。"看清楚了？这是被驯化的时间熵流。"
墨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她张了张嘴，被污染侵蚀的声带挤出几个嘶哑的音节："农...场..."
三丈外的青铜墙壁突然塌陷，露出后面蠕动的血肉腔室。那些粉红色的肉壁上布满蜂窝状结构，每个六边形格子里都悬浮着不同颜色的命格光团，像某种诡异的蜂巢。
"操..."陆沉甩开墨的手，从靴筒抽出手术刀划开自己的掌心。鲜血滴在黏液晶体上，晶体立刻生长出血管般的金色纹路。"命书，启动命格编辑器，把这些黏液转化成培养液。"
羊皮卷轴哗啦啦翻到第三十七页，弹出个不断扭曲的对话框：【你他妈疯了？这玩意能腐蚀时空结构！】
"所以才要用来种庄稼啊。"陆沉把染血的晶体抛向肉壁，晶体在飞行过程中伸展出无数光丝，精准刺入每个蜂窝格子的命格光团。银色流体顺着光丝倒流，将那些命格染上金属光泽。"看到没？时间蠕虫的腺体加上墨的净化能力，等于——"
【劫力疫苗培养基地】命书的文字突然变得清晰，【但稳定性只有72小时...滋滋...之后这些命格会...】
"足够收割三茬了。"陆沉打了个响指，最近的一个蜂窝格子突然破裂，里面的金属色命格光团飘到他掌心，凝结成注射器状的晶体。"第一批【时隙逃兵】命格，接种后能骗过天道重置程序。"
墨的星云瞳孔突然收缩，她猛地转身面对肉壁深处。陆沉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在蜂窝结构最深处，有个纯黑色的六边形格子正在吞噬周围的命格光团。
"命书！"陆沉甩出三枚手术刀钉住那个黑色格子，"扫描那个异常点！"
羊皮卷轴剧烈震颤着飞向黑色格子，在距离半尺处突然僵住：【警告：检测到上古网络节点...滋滋...正在尝试连接...】
黑色格子表面浮现出细密的金色符文，那些符文组成一个饕餮图案。陆沉突然想起青铜罗盘上的纹章，但还没等他阻止，命书已经展开成屏风大小，羊皮卷轴上浮现出大段陌生文字：
【实验日志AL-3097：命格大劫实为净化程序，每三百年的重置是为了清除被克系污染的世界。建议在下次大劫前完成"新人类"培育计划，无命者对污染具有天然抗性...签署者：玄机子】
墨的喉咙里突然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她扑向黑色格子时，整个肉壁腔室开始剧烈痉挛。陆沉只来得及抓住命书的一角，就看到黑色格子裂开一道缝隙，里面伸出无数透明触须缠住墨的手腕。
"操！是记忆抽取陷阱！"陆沉拽出腰间的避劫针全部射向触须，针尖在触及触须前就被融化成液态金属。他眼睁睁看着墨被拖向缝隙，突然福至心灵地大喊："命书！把刚才下载的数据反向灌进去！"
羊皮卷轴哗啦啦翻到最后一页，喷出大团蓝色代码洪流。那些触须碰到代码的瞬间像被烫到般缩回，黑色格子剧烈震动几下后重新闭合，只留下地上一小滩银色黏液。
墨跪在黏液前，星云瞳孔恢复正常，但眼白部分布满了细小的金色符文。她张开嘴，这次发出的声音清晰得可怕："三万年前...他们用无命者...做过滤器..."
陆沉捡起命书时发现第三十七页多了个不断闪烁的沙漏图标。他戳了戳那个图标，命书立刻弹出新对话框：【上古网络连接已中断，但下载到部分加密数据包...滋滋...需要墨的净化能力解码...】
"先搞定农场。"陆沉把金属色命格晶体抛给墨，"试试能不能用你的符文稳定这些疫苗。"
墨接住晶体的瞬间，她眼白的金色符文流动起来，顺着血管蔓延到指尖。晶体在她掌心融化重组，变成更精致的菱形薄片，表面浮现出与时间蠕虫腺体相似的螺旋纹路。
羊皮卷轴突然发出尖锐警报：【警告！检测到苏离的生命信号！距离200米且正在快速接近！】
"就知道这疯女人死不透。"陆沉从肉壁上扯下三个成熟的命格晶体塞进战术腰带，转头对墨咧嘴一笑："猜猜看，她是来抢疫苗还是来毁农场的？"
墨没有回答，但眼白的金色符文突然全部变成了血红色。她抬手按在肉壁上，整个腔室的蜂窝格子同时亮起危险的红光。
陆沉吹了声口哨："好姑娘，我们给她准备个惊喜。"
当苏离的畸变凤凰火焰烧穿肉壁时，迎接她的是三百个同时爆炸的命格疫苗。那些金属色晶体在火焰中汽化，形成银色的雾状屏障，将她周身的凤凰火焰染上诡异的铁锈色。
"这次是特制的【锈火】命格。"陆沉的声音从银色雾气后传来，"喜欢你的新造型吗，烧鸡小姐？"
苏离的尖啸声中，命书在陆沉腰间震动：【农场稳定性降至41%...滋滋...建议立即撤离...】
陆沉拽着墨冲向肉壁另一侧的裂缝时，听到身后传来饕餮符文被激活的嗡鸣。整个腔室开始坍缩成黑洞，将苏离的尖啸和凤凰火焰一起吸入虚无。
墨突然挣脱他的手，在青铜地面上划出一行发光的文字："玄机子还活着。"
陆沉盯着那行渐渐消散的文字，突然笑出声来："当然，老不死的都在等谢幕。"他拍了拍腰间的命书，"下次记得下载点更有用的东西，比如他老人家的命格图谱。"
羊皮卷轴哗啦啦翻到空白页，浮现出一行小字：【已截获0.3%的命格数据...滋滋...需要更多时间蠕虫腺体...】
陆沉转头看向正在愈合的肉壁裂缝，那里渗出最后一滴银色黏液。他伸手接住那滴黏液，看着它在掌心凝固成微型沙漏。
"时间有的是。"他握紧沙漏，听到里面传来细碎的、像是远古回音的沙沙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