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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林凡的神情恢复正常，声音异常平静，听不出丝毫波澜，却像暴风雨前的死寂，
“靠山村的血案，不是意外。”
林凡没有废话，直接将虎妖黑风煞告知的真相——
杨建如何指使阿彪等妖修偷盗飞天蜈蚣幼崽、如何虐杀幼崽嫁祸靠山村村民、如何利用血腥味彻底激怒飞天蜈蚣引其屠村，只为扫清障碍夺取灵芝娃娃的整个阴毒计划，条理清晰、冷静无比地复述了一遍。
陈肃静静地听着，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微微抽搐。
良久，陈肃才长长地、沉重地呼出一口浊气，那叹息声中充满了无力感和仿佛瞬间苍老的疲惫。
“林凡…”
陈肃的声音沙哑干涩，带着深深的痛楚，
“若你所言属实…
那杨建…简直是丧尽天良！
视数百条人命如草芥！
此獠…当诛！”
他的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是对同门师弟堕落的痛心，更是对无辜村民枉死的悲愤！
但随即，这怒火被一种更深沉、更无力的凝重所取代。
“但是！”
陈肃猛地转头，目光灼灼地盯住林凡，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和警告，
“林凡，你听我说！
此事得从长计议。需要忍耐，等待时机。
杨建此人，背景盘根错节，与魔都某些庞大的势力牵扯极深！
修为强大，而且还是妖管局平安市分局的名誉局长。
即便是我也没有权力直接干涉、抓捕他。”
陈肃重重按住林凡的肩膀，继续说道：
“阿彪他们死了，虎妖死了，死无对证！
灵芝娃娃也被他夺走，我们手上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证据！
光凭一套说辞，别说扳倒他，恐怕连立案调查都做不到！
反而会打草惊蛇，让他隐藏得更深。
甚至引来他疯狂的、不择手段的报复！”
林凡看着陈肃眼中那份沉重的关切和深深的无力，平静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局长。”
林凡的声音依旧平淡，然而，在那双深邃平静的眼眸深处，是冰封的怒海，是即将喷发的火山！
忍耐？等待？
怎么可能！
杨建老狗，视人命如蝼蚁，为私利制造滔天血案！
当面夺走自己的战利品，
对自己显露必杀之心，
事后假惺惺给钱！
更让陈肃这样的铁汉都感到深深的无力！
真当他林凡吃素的？
虽然当面硬刚杨建，干不过他。
但是，自己最新获得了静默天赋，加上之前的御风天赋，简直就是暗杀的利器。
而且自己还有金皮天赋保底。
既然已成死仇。
那就先下手为强！
林凡心中一阵冷笑，杀意如同淬炼万载的寒铁，冰冷刺骨。
不是需要证据吗？
等小爷掀了你杨家的屋顶，证据，自然会从天而降！
……
是夜，月隐星稀，浓重的乌云如同泼墨般遮蔽了天空，正是月黑风高杀人夜。
平安市西郊，占地广阔的杨府大宅如同一头蛰伏在黑暗中的狰狞巨兽。
高墙之内，大部分区域依旧灯火通明，丝竹管弦之声靡靡，夹杂着放浪形骸的调笑与女子的娇嗔，一派醉生梦死的奢靡景象。
但在那些灯火照耀不到的角落、幽深的回廊、假山阴影之后，却弥漫着淡淡的、混杂着妖气、血腥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淫靡气息，令人作呕。
夜半时分，一道几乎与浓墨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杨府那高达丈许的围墙之外。
正是林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