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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伯一边收拾茶具一边说：“你不懂吗？”
龙根愣住了：“什么？”
“唉！”
邓伯叹了口气：“连串爆都比你通透。”
“人家有门道，就算不在帮派里也能混得风生水起。”
“不是我们离不开他，而是他离不开我们，明白没？”
邓伯摆了摆手：“你呀，少看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多动动你那脑瓜子。”
“瞧瞧串爆现在，多机灵。”
“这就是成长嘛！”
时光匆匆，江湖里的情谊却深厚得很。
曹光压根没想到串爆比他想象中还要讲义气，回想起电影里的那些桥段，心里头直嘀咕，串爆这家伙，真够哥们儿，给钱就办事。
“大哥，什么都不说了，都在茶里了。”
茶馆里头，曹光端起茶杯：“敬你一杯。”
“小子，你搞得跟喝酒一样豪迈呢。”
串爆咧嘴一笑：“我说，在这道上混，就得心狠手辣。”
“别听那些老顽固瞎唠叨。”
“真有事了，他们除了拌嘴还能干什么？”
曹光笑眯眯地说：“让标哥回来吧，给他个物业公司经理当当，总比在外头漂泊强。”
“到时候标哥照顾你也方便嘛。”
串爆叹了口气，认真盯着曹光：“阿光，说实话，你不会背后给我来一刀吧？”
“大哥，我信奉关二爷，出来混讲的是义气。”
“要是当初我想对付标哥，你觉得他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串爆当然想把标哥拉回来，毕竟他以前可是最得力的手下，忠心耿耿。
他不想追究兄弟俩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只想确定标哥安不安全。
听曹光这么一说，他便说：“行，我去问问标哥。”
阿光，你现在筲其湾和鲗鱼涌都拿下了，够厉害了。
别再整什么大动静了。
串爆劝着：“差佬又不傻，他们只是懒得管，不是管不了。”
“你闹得动静太大，他们肯定会收拾你的。”
串爆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他这岁数，什么场面没见过？
四大探长再牛，不也被廉署整得落荒而逃了吗？
人家懒得动手，不代表没这本事。
“我明白了。”
曹光笑了笑：“大哥，你就放心吧，我这人稳重着呢。”
他稳重什么呀，要是想稳当，曹光早就去当差佬了。
就像哒叔说的，当三个月交通警，半年CID，难道不好？
当然不是为了安稳才通过线人身份加入和联胜，不然他什么也成不了。
串爆听着这话刺耳，荃湾那边的大D已经够嚣张了，目中无人，觉得自己是天底下第二号人物。
就算这样，也没自己这个徒弟敢这么惹事。
“哎，反正路是自己挑的，你怎么决定都行。”
串爆还是提醒了一句：“那个潘大哥可不是善茬，你往后得小心点。”
曹光点了点头，心里头压根没把潘大哥当成多大的对手，战术上他倒是挺重视。
这些在江湖上混的人能活到现在，肯定不是善茬，但在曹光眼里，事情其实挺简单。
不服就干，他深信一点：这年头在江湖上混的，讲义气的没几个，都是冲着钱去的。
只要把头头给摆平了，没了钱做后盾，他们蹦跶不了几天。
“谢谢老大。”
曹光掏出一张卡递了过去：“这是四海娱乐的VIP卡，老大有空去玩两把。”
“听说里面的舞蹈不错。”
“嗨，我这把老骨头了，还看这个干什么？”
嘴上这么说，串爆的手却很老实，一把接过卡揣进了兜里：“到时候带几个老朋友去放松放松，也帮你拉拉关系。”
“走了走了。”
串爆站了起来：“有什么难处找社团。”
“我跟他们打过招呼了，要是潘大哥不守规矩，社团肯定支持你。”
曹光笑着把串爆送到门口，等串爆一走，他背着手慢悠悠地往回走。
他办公室离这茶楼不远，正好饭后散步消化消化。
等他慢悠悠回到办公室，一看飞全他们几个已经在等他了，而且脸色都挺严肃。
“怎么了？一个个苦瓜脸？”
曹光笑了笑：“旷工扣工资。”
“光哥。”
飞全认真地说：“让我来扛吧。”
曹光拍了拍他肩膀：“扛什么？”
“谁说让你扛了？开玩笑的吧。”
飞全忍不住开口：“光哥，我听说了……”
“你也听说了。”
曹光摆了摆手：“听说了又怎样？咱们得干什么？”
“可是……”
“没什么可是！”
曹光往老板椅上一坐，惬意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出来混吗？”
看几人一脸茫然，曹光就说：“我天生就看不惯那些破规矩。”
“记住了，规矩都是上头人给弱者定的。”
“一群小角色凑一块弄了个联盟定规矩，还想让大家都听话？扯淡！当初定规矩的时候咱们又没参与，哪知道什么规矩？”
曹光朝飞全微微点头：“记住了，既然当初没参与定规矩，那这规矩就跟咱们没半毛钱关系。”
飞全恍然大悟，像是被点醒了，兴奋地说：“光哥，我明白了。”
“你是说，除非咱们自己定的规矩，不然别人的规矩跟咱们没关系。”
“孺子可教也。”
曹光笑着问：“听说过《资本论》没？”
“那些报纸上吹捧的大亨，有几个是干净的？要么一开始坑蒙拐骗，要么嘿白两道通吃，要么剥削工人的血汗。”
飞全若有所思：“那为什么现在大家都夸他们呢？是不是因为他们成功了？”
曹光鼓掌，觉得这小子挺有潜力，领悟得快，“对，就是这么个理。”
“等你出人头地了，放个屁别人都得说香。”
“到时候，一群文人墨客、记者什么的都会争着给你捧臭脚。”
曹光说话直截了当，粗话连篇，他太了解自己手下这些人的水平了，说得太复杂他们根本听不懂。
于是他就直接说了：“所以，咱们的首要任务就是先混出个样儿来。”
“在这之前，那些不太光明的手段，咱也得能接受。”
飞全认真地点了点头：“明白了，光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