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里的女人

第132章 幽灵般的白梅花(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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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骄阳似火,“宁州市枫韵服饰生产基地”崭新的金属外墙反射着近乎暴烈的白光,如同蛰伏在开发区广袤土地上的银色巨兽,散发着工业时代冰冷而强悍的生命力。

低沉宏大的轰鸣声浪从敞开的巨型门洞中持续涌出,那是数百台精密缝纫设备、自动裁剪系统、定型烘箱协同运转的澎湃合奏,宣告着一个覃枫亲手缔造的服装帝国正式启航。

空气浓稠滚烫,混杂着新布料的浆料气息、工业润滑油的金属甜腻以及高速缝纫产生的细微焦糊味。这味道,是覃枫砸下全部身家、赌上家族未来的硝烟,也是他胸膛里那颗被仇恨与执念反复淬炼的心脏的搏动。

覃枫深吸一口这混杂着铁腥与野心的空气,试图驱散连日决策累积的疲乏,以及灵魂深处那道始终无法弥合的黑洞。

五年了。

从父亲覃海顶着“贪污犯”的污名走出监狱高墙,从母亲林淑芬在那场晴天霹雳般的变故后决然跃下高楼的那一刻起,复仇与重建就成了他赖以呼吸的氧气。

他抛弃了一切,从零开始,把父亲那早已破产清算、只剩一地骂名的“宁州市服装厂”,变成了今天这座由尖端设备和高标品质堆砌起来的“新枫韵”。

这座庞大的堡垒,是他对过去的控诉碑,更是他猎取真相的军事基地。阳光将他深灰色定制西服的肩线勾勒得如同刀锋。

他习惯性地整理了一下袖口那枚冰冷的铂金袖扣,挺直背脊,步履坚定地迈过那巨大、流淌着科技冷光的“枫韵”厂徽。

锃亮的牛津皮鞋踏在光洁如镜、纤尘不染的水泥地面上,叩击出清晰而孤寂的足音。

步入生产大厅,高密度的LED顶灯将空间照得如同白昼。崭新的自动化流水线泛着冷硬的金属光泽,身穿统一蓝色工装的工人们专注如同精密仪器的延伸。

高速针头穿刺布料的“哒哒”声、缝纫线绷紧的气流“嗖”声、机械臂转动的微弱“咔嗒”声,汇聚成一首庞大而精确的进行曲,每一道音符都敲打着覃枫紧绷的神经——绝不能出错,绝不能再失败!

“覃总!”充满年轻活力的声音带着一丝喘息从三号线尽头传来。车间主管李曼快步小跑近前,他脸上汗水微沁,眼神却晶亮有神,“您看!那件‘星夜’礼服裙的珠片固定问题解决了!”

他指向不远处质检台上摊开的样衣,裙摆上繁复的星月图案由数千颗小水晶珠片构成,熠熠生辉。

“之前自动钉珠机总会在弧度大的地方有微小偏移,造成珠片间隙不均。张工带人重新编程了机械臂路径算法,调整了真空吸盘压力值,加装了高精度激光定位辅助!”李曼语气兴奋,“您摸摸看现在的珠片排列,平整度和间距均匀度都完美!指尖划过完全没有一丝滞涩感!”

覃枫俯身,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轻轻抚过那一片璀璨的星月图案。

冰凉光滑的水晶颗粒紧密、精准、无懈可击地排列在裙摆的曲面上,形成流畅优雅的光弧。一个极淡的、几乎被疲惫和压力吞噬的笑意如同蜻蜓点水般掠过他的嘴角。

这不仅仅是工艺难题的攻克,更是通往复仇与重建道路上,一个微不足道却必须坚实的脚印。

“嗯。细节是盔甲。”他的声音不高,却像钢钎钉进木板,“任何一丝疏漏,都可能被放大成千倍的弱点。盯紧每一道工序,特别是供应链端,确保万无一失。”

“是!覃总!”李曼神情肃然,立正般站直,“新到的东欧进口蕾丝,质检发现有两卷纬纱轻微疏密不均,虽然理论上有裁剪规避空间,但按咱们S级标准,已经整批扣下待处理了!我这就去盯紧瑕疵品的封存报告!”他像离弦的箭般转身冲回原料区。

下午两点,空气被晒得扭曲蒸腾。一种难以言喻的焦躁驱策着覃枫,他独自驾车,驶向与开发区一河之隔的老城区边缘。那里,是旧枫韵服装厂的坟场。

推开车门,一股浓烈刺鼻、裹挟着焦糊、霉烂、粉尘和潮湿泥土腥气的混合物扑面而来,呛得他下意识地屏息蹙眉。

眼前景象触目惊心——推土机和挖掘机的钢铁巨爪如同狂乱的画笔,将昔日的厂房、仓库、食堂、宿舍楼揉碎成一望无际的废墟之海。断裂的钢筋如同扭曲的龙骨,狰狞地刺向灰蓝色的天幕;焦黑的混凝土块散落堆积,覆盖着厚厚的灰白浮尘;半埋在垃圾堆里的破碎窗框,空洞得像绝望呐喊的嘴。

他踏入了这片被彻底抹去的伤心之地。

脚下,每一步都踩着残破的红砖和混凝土碎块,发出“咔嚓”、“咯啦”的碎裂声,如同踩在自己未曾愈合的旧伤口上。

这就是他的童年乐园,是父亲覃海曾意气风发的地方,更是母亲林淑芬耗尽最后力气爬上、然后带着无尽冤屈与绝望纵身跃下的地方。那刺目的红色印记,早已刻进他的骨髓。

心脏深处传来一阵熟悉的、沉闷的绞痛。覃枫猛地停步,闭上眼,深吸一口浑浊的空气,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坚冰般的寒冷。

将翻涌的情绪强行镇压,他的目光如探照灯般扫视着死寂的废墟,如同警惕的猎人。

突然,一丛在断裂墙根底部顽强钻出的白色小花攫住了他的视线。

不过拇指盖大小,花瓣纤薄纯净,在废墟的灰暗底色和蒸腾热气中,静静地舒展,带着一种孤绝而不祥的美感。那形态……像母亲遗像旁花瓶里偶尔出现的……白梅?

一丝冰冷的疑惑滑过心头。他下意识地走近。

就在靠近那丛小花的刹那,登山靴的鞋尖无意中踢开了花丛旁一块半焦的半截红砖。碎渣滚落,露出下面一片书本大小、被焦土和灰烬半掩的硬壳物体一角。

边缘焦黑扭曲,如同被地狱之火舔舐过。

覃枫的心脏骤然一缩!一股强烈的、混合着警惕与发现的悸动攫住他。他屏住呼吸,几乎是本能地缓慢蹲下,如同考古学家面对稀世珍宝,极其轻柔地拂开覆盖的碎屑和浮灰。

一个烧焦的硬皮笔记本!只剩下残存的三分之一,封面和大部内页已被烈焰吞噬无踪。残留的部分焦黑卷曲,纸张严重碳化泛黄,呈现出油浸般的脆弱光泽,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成粉末灰烬。

这是什么?为什么会埋在这里,与象征死亡的白色小花为伴?是当年那场浩劫中的遗物?还是……被刻意掩盖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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