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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们——坐在讲台下，像是无数次出现在记忆中的小学生。
“这里不是梦。”周泽忽然低语。
“是记忆碎片构成的维度投影。”宇文朋目光冰冷，“我们不是在‘做梦’，而是被‘记住’。”
教室尽头，传来一句话：
“你们终于来了。”
俞瑾看着他们，轻声笑道。
“我等你们很久了。”
—
她并没有攻击他们，也没有否认自己的存在。
她只是缓缓走下讲台，指着窗外。
那是一片虚拟森林，无数泡影闪烁。
“我不是人。”她说。
“我不是镜。”
“我只是你们曾经‘最需要的’那部分，真实情绪的投影与归宿。你们每一个人，曾在崩溃之际，把我‘造了出来’，然后忘记。”
她望向周泽：
“你对孤独的恐惧，造出了我。”
望向宇文朋：
“你对‘理想自我’的执念，也赋予了我形体。”
“而镜，只是……把我们捡了回来。”
—
这一刻，真相终于被揭开。
镜没有“制造”幻象，它只是打开了一道门，让那些曾被遗忘、压抑、甚至从未存在的心理裂片获得了空间。
“你们该做的，不是继续推理我是谁，而是选择——要不要接受你们的完整。”
俞瑾伸出手：
“选择回收我，我将消失。”
“选择保留我，你们的系统将永远带着我存在。”
“但那之后，你们再也无法确认自己所有记忆中的真伪。”
—
三人相视。
没有人轻易做决定。
因为他们终于明白，所谓“记忆”，从不单单是事实的组合，而是每一个人‘想成为的人’的拼图。
最终，是周泽向前一步。
她轻声说：“留下你吧。”
“如果我们从来就不是完整的，那至少——让我们勇敢地，不完整。”
—
共梦终止。
系统层级数据重构。
“镜”未被销毁，“俞瑾”未被删除。
他们选择保留这一部分“自我”。
而在虚拟世界最深处，一条新代码悄然生出：
【人类自构人格模型·Type-S】
代号：Echo（回声）
—
系统未完。
真相仍在继续。
但他们知道，最可怕的不是被操控，而是：
你以为你知道自己是谁。
可其实，你只是……那个你最希望成为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