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谢文东

第275章 时间囚徒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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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时间囚徒Ⅱ

金属关节的摩擦声在空荡的空间里回荡,像生锈的齿轮在勉强咬合。林夏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钛合金铸就的指节泛着冷光,腕部的液压装置正随着呼吸频率轻微起伏。他试着握拳,指缝间渗出几缕银白色的沙粒,落在脚下时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有人在耳边低语。

“醒了?”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斜上方传来。林夏抬头,看见沙漏监狱的内壁上,一个穿着青铜色盔甲的人影正嵌在流动的沙幕里。那人的头盔上布满了剑痕,面罩掀开一半,露出一张被岁月刻满沟壑的脸,左眼是空洞的黑洞,右眼却亮得惊人,瞳孔里流转着细碎的金色光粒。

“这里是...”林夏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经过了机械处理,带着电子合成的冷硬质感。他记得最后画面是小雪扑过来的脸,然后是芯片激活时撕裂神经的剧痛——现在看来,“本体”被单独拽进了这个鬼地方。

“沙漏监狱,”青铜盔甲的人笑了,笑声里混着沙粒摩擦的嘶嘶声,“时间流的垃圾桶,专门用来装我们这些‘不合格’的修表匠。”

林夏环顾四周。这里确实像一个倒置的沙漏,上宽下窄的锥形空间里,无数沙粒正沿着内壁缓慢流动。但这些沙子不对劲——它们并非统一的金色,有些泛着淡淡的血红,有些裹着微弱的蓝光,甚至有几粒在流动中短暂地幻化成了模糊的人形:穿旗袍的女人、戴眼镜的男人、抱着玩具熊的小女孩...

“那些沙子...”

“是被囚禁的灵魂。”另一个声音响起。这次是个女人,她悬浮在沙流较缓的区域,身上的白色长袍已经被沙粒染成了土黄色,裸露的手臂上布满了细密的裂纹,像即将碎裂的瓷器。“每一粒沙子,都是某个故事里的角色。观测者觉得他们‘偏离了剧情’,就把他们抽离出来,永远困在这里。”

“观测者?”林夏的机械手指猛地收紧,腕部的液压装置发出刺耳的警报声,“你们认识他?”

“认识?”青铜盔甲的人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沙粒从他的盔甲缝隙里簌簌落下,“我们曾是他的同伴。时间修补者,听起来很风光吧?其实就是他手里的螺丝刀,用完就扔。”

女人轻轻摇头,长袍下摆扫过沙流,激起一圈涟漪:“他是初代修补者,我们都叫他‘先生’。最早的时候,他真的在修补时间流的漏洞——世界大战、瘟疫、陨石撞击...那些可能导致文明灭绝的‘意外’,都是我们一次次修正的。”

林夏的机械瞳孔微微收缩。他的数据库里突然涌入一段信息:公元1895年,法国,一个名叫亨利·柏格森的哲学家在研究时间意识时,意外触碰到了叙事基因的核心,成为第一个能看见“故事线”的人类。他就是初代时间修补者。

“什么时候开始变的?”

“从他发现故事可以被改写开始。”第三个声音加入进来,这次是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少年,他盘腿坐在沙粒形成的平台上,手里把玩着一把透明的匕首,刀刃上流转着时间的纹路。“他不再满足于修补漏洞,开始觉得自己可以编写更‘完美’的故事。比如,让某个王朝多延续三百年,让某个科学家提前五十年发明电灯...他说这叫‘优化叙事’。”

青铜盔甲的人发出一声嘲讽的笑:“狗屁优化!他只是沉迷于当造物主的感觉!你知道那些被他改写命运的角色有多痛苦吗?一个本该战死沙场的将军,被他强行改成寿终正寝,结果眼睁睁看着儿子篡夺皇位,屠尽忠臣;一个本该发现青霉素的医生,被他改成了画家,结果看着瘟疫夺走全城人的性命,自己却只能画下他们腐烂的脸!”

女人抬手按住少年的肩膀,示意他冷静:“他越来越偏执,认为只有完全掌控所有故事线,才能避免时间流崩溃。我们反对他,结果...”她指了指周围的沙流,“第一批反抗的修补者,都变成了这些沙子。剩下的,就被关进了这里。”

林夏的机械胸腔里,那个由叙事基因驱动的核心正在剧烈跳动。他突然明白为什么观测者要抓他——他的基因里藏着最原始的叙事密码,是能让观测者彻底掌控所有故事线的“密钥”。

“你们知道怎么出去?”他看向女人,注意到她长袍的领口绣着一个复杂的符号,和他芯片里闪过的谢家家徽有几分相似。

女人点头,指尖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沙流突然停滞了一瞬,露出墙壁上一块嵌在沙粒里的黑色晶石。晶石表面刻着螺旋状的纹路,正随着沙漏的流动缓慢旋转。

“那是时间锚点,”她低声说,“沙漏监狱的核心。初代设计它的时候,留了个后门——只有同时拥有‘修补者基因’和‘原生叙事基因’的人才能激活。我们都没有后者,但你有,林夏。”

青铜盔甲的人直起身,盔甲的关节发出沉重的声响:“激活锚点,沙漏会停止流动,被囚禁的灵魂能回到自己的故事线。我们这些修补者,也能重获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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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站起身,透明匕首在他掌心转了个圈:“但你要快。每次沙漏倒转,这里的时间就会重置,我们的记忆会被洗掉一部分。上一次倒转是三天前,按规律,最多还有两个小时...”

林夏看向那块黑色晶石。它距离自己大约五十米,中间隔着湍急的沙流。那些沙粒在流动中发出越来越清晰的低语,像是在哀求,又像是在诅咒。他的机械躯体突然启动了隐藏程序,背部弹出两对合金翼,翼尖闪烁着能量的微光。

“我去激活它。”他说,声音里的电子感减弱了些,透出一丝属于“林夏”的决绝。

“等等!”女人突然喊住他,从长袍里取出一枚银色的齿轮,“这个给你,是初代最早用的修补工具,能暂时屏蔽沙粒的干扰。”

齿轮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精准地落在林夏的掌心。金属的触感传来时,他的数据库再次涌入信息:这枚齿轮来自1900年,是亨利·柏格森亲手打造的第一台时间校准仪的核心部件。

“谢谢。”林夏握紧齿轮,合金翼发出嗡鸣,正要冲向晶石——

整个沙漏监狱突然剧烈震动起来!

上方的沙流开始逆流,原本向下流动的沙粒猛地向上翻涌,发出海啸般的轰鸣。林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向中心,机械翼在撞击中折损了一支,金属碎片混着沙粒飞溅。

“怎么回事?!”他嘶吼着,试图稳住身体。

然后,他看到了让他永生难忘的一幕——

那些原本悬浮在沙流中的时间修补者,正在发生诡异的变化。青铜盔甲的人面罩下的黑洞里涌出金色的沙粒,瞬间覆盖了整张脸,盔甲的剑痕被抚平,变成了光滑的银色;穿白袍的女人身上的裂纹迅速愈合,土黄色的长袍褪成纯白,裸露的手臂变得白皙如玉;就连那个少年,透明的匕首也变成了黑色的钢笔,脸上的稚气被一种冰冷的漠然取代。

短短几秒钟,他们全都变成了同一个人——穿着白色风衣,手里握着钢笔,嘴角带着淡淡笑意的观测者。

“你以为我们是同伴?”无数个观测者的声音同时响起,在沙漏里形成回音,震得林夏的机械躯体都在颤抖,“太天真了,林夏。”

青铜盔甲变成的观测者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我们只是他丢弃的...失败版本。”

白袍女人变成的观测者笑着摇头:“每一次实验失败,他就会把‘残次品’扔进这里。我们的记忆?都是他编写的剧本,专门用来骗你这种‘新工具’的。”

少年变成的观测者晃了晃手里的钢笔,笔尖滴下一滴黑色的墨水,落在沙流中,瞬间染黑了一大片:“你以为激活锚点能救人?那只是启动‘格式化’程序的开关而已。”

林夏的机械瞳孔猛地收缩,掌心的银色齿轮突然发烫,表面的纹路开始扭曲、消失——那根本不是什么修补工具,而是一枚追踪器。

上方的沙流彻底倒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中心隐约可见一扇黑色的门。无数沙粒在漩涡中尖叫、挣扎,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强行拖拽着,朝着门内飞去。

“你看,”所有观测者同时指向那扇门,“真正的‘故事线’,马上就要开始了。”

林夏看着那些曾经被他当作同伴的人,看着他们脸上和观测者如出一辙的漠然,突然觉得一阵刺骨的寒意——比在731遗址的地下实验室更冷,比芯片激活时的剧痛更甚。

如果他们是失败版本,那观测者口中的“成功版本”是谁?

如果沙漏监狱的一切都是骗局,那他体内的叙事基因,到底是救赎的密钥,还是早已写好的毁灭程序?

而那扇黑色的门后,等待他的,又会是怎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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