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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放学后，侍奉部全体成员聚集在猫咖的会议区，准备讨论学校合作项目的最终方案。
林琛特意提前打烊，在每张桌子上摆放了资料夹和矿泉水，甚至还准备了一个简易投影仪。
“哇，好正式！”由比滨结衣兴奋地转着圈，“感觉像大公司的会议室一样！”
比企谷八幡缩在角落的沙发上，死鱼眼里写满了“我想回家”：“只是讨论个猫咖活动而已……”
雪之下雪乃最后一个到达，她今天扎起了高马尾，穿着总武高的夏季制服，手里拿着一个厚厚的文件夹。
一进门，她的目光就锁定了投影屏幕。
“设备调试好了吗？”她直接问道。
林琛比了个OK的手势：“随时可以开始。”
雪乃点点头，走到主位坐下：“那么，根据上周的测试结果，我重新修改了方案——主要问题集中在三个方面：人员分流、猫咪应激反应和卫生管理。”
她打开文件夹，取出一叠打印整齐的文件分发给每个人。林琛接过自己的那份，惊讶地发现每一页都做了细致的批注和修改，甚至还有手绘的流程图。
“不愧是雪之下……”他小声感叹。
雪乃似乎听到了，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了一瞬，随即恢复专业表情：“首先，人员分流方面，我建议采用预约制，每小时不超过20人，分成4组轮流活动。”
林琛皱眉：“这个人数还是太多了。上周测试时，15人就已经让部分猫咪表现出焦虑。”
“数据显示，”雪乃冷静地指出，“只有两只猫出现轻微应激反应，而且是在现充组大声喧哗的特殊情况下。正常教学活动的噪音水平会低很多。”
“但猫咪的承受能力不是简单的数学问题。”林琛放下文件，“它们不像机器，今天能承受15人，明天就能承受20人。压力是累积的。”
房间里的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起来。由比滨不安地看着两人，比企谷则挑了挑眉，似乎对这场冲突很感兴趣。
“正因如此，”雪乃的声音冷了几分，“我建议轮换制度。让猫咪每周只参与两天活动，其他时间在二楼休息区休养。”
“二楼现在是储物间和我的住所。”林琛摇头，“改造需要时间和资金，短期内不现实。”
“预算部分我已经计算过了。”雪乃翻到文件后面，“学校提供的合作经费足以覆盖基本改造费用。如果需要，雪之下家也可以提供一些赞助。”
林琛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不需要雪之下家的钱。”
“这不是个人好恶的问题。”雪乃直视他的眼睛，“而是最合理的解决方案。”
“最合理？”林琛的声音也冷了下来，“把猫咪关在狭小的二楼，好让更多学生能来撸猫？这算什么合理？”
雪乃的眼睛微微睁大：“我没有说要'关'它们。休息区可以设计得足够舒适，甚至比现在的活动空间更大。”
“那为什么不直接扩大一楼的活动区域？”林琛指着店铺平面图，“把后面的储藏室打通，猫咪就能有更多自由空间。”
“那样会减少营业面积，影响你的日常收入。”
“我不在乎收入！”
话一出口，林琛就后悔了。房间里一片寂静，连由比滨都屏住了呼吸。
雪乃的表情变得难以捉摸：“这……不像是商业经营者该说的话。”
“猫咖不只是生意。”林琛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情绪，“这些猫咪是我的家人，它们的健康和快乐比什么都重要。”
雪乃沉默了片刻：“我理解你的感情，但项目需要平衡各方需求。学校希望尽可能多的学生受益，而作为商业场所……”
“所以在你眼里，这只是个需要'平衡'的商业项目？”林琛打断她，“数据、效率、利益最大化？”
雪乃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那不是我的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林琛站起身，双手撑在桌面上，“雪之下小姐，你养过宠物吗？知道它们不是可以随意调配的'资源'吗？”
“林老板……”由比滨弱弱地开口，却被比企谷拉住了。
雪乃慢慢站起来，与林琛平视：“我确实缺乏养宠物的实际经验。
但我的方案是基于严谨的调查和测试数据，不是凭空臆想。”她停顿了一下，“如果你有更好的建议，我很乐意倾听。”
“我的建议就是——”林琛咬牙道，“人数上限15人，每周只开放一天。猫咪的健康是第一位的。”
“那样学校方面很难接受。”雪乃摇头，“资源利用率太低。”
“那就别合作了！”
话一出口，林琛自己都愣住了。
雪乃的眼睛微微睁大，嘴唇轻轻颤抖了一下，随即恢复平静。
“我明白了。”她合上文件夹，“看来我们对这个项目的根本目标存在分歧——也许……暂时中止讨论对大家都好。”
“小雪……”由比滨担忧地看着她。
“今天就到这里吧。”雪乃拿起书包，“由比滨同学，比企谷同学，明天学校见。”
她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背影挺拔如常，但林琛注意到她的手指紧紧攥着书包带，指节都泛白了。
门铃清脆地响起，又归于寂静。
“哇哦。”比企谷打破沉默，“精彩绝伦的第一次合作会议。”
“林老板！”由比滨急得直跺脚，“你怎么能那样对小雪说话！她为了这个方案熬了好几个通宵！”
林琛颓然坐回椅子上：“我知道……我太冲动了。”
“不只是冲动。”比企谷冷静地指出，“你把她当成了那种不顾动物死活的无情资本家。
而实际上……”他指了指桌上厚厚的文件，“她的方案里光是猫咪健康监测就有六页内容。”
林琛翻开文件，果然看到详细的健康检查表、应激反应应对指南，甚至还有每只猫的个性分析与适应性评估。他的胃部一阵绞痛。
“宝了个贝的……”他捂住脸，“我搞砸了。”
“彻底搞砸了。”由比滨叹气，“小雪最讨厌别人质疑她的专业性和用心程度。”
比企谷站起身：“建议你好好看看那份方案，然后想想怎么道歉。我们先走了。”
“等等，”林琛叫住他们，“雪之下小姐她……平时喜欢什么？我是说，道歉的话……”
由比滨眼睛一亮：“小雪最喜欢……”
“别。”比企谷打断她，“让他自己想——真诚比投其所好更重要。”
由比滨撅起嘴，但还是点了点头：“八幡说得对……林老板要自己想办法才行。”
两人离开后，猫咖陷入沉寂。金币从角落里踱步出来，跳上会议桌，用爪子扒拉雪乃留下的文件。
“看吧，愚蠢的人类。”金渐层甩了甩尾巴，“你把事情搞得多糟。”
林琛叹了口气，开始认真阅读雪乃的方案。越看，他的愧疚感就越深。
方案不仅考虑到了猫咪的健康，还提出了许多他没想到的细节——比如根据每只猫的性格特点分配活动区域，设置“猫咪休息信号灯”让学生知道什么时候不该打扰它们，甚至还有长期的压力监测计划。
“她明明比我想的还要周到……”林琛喃喃自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