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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幻境中的青铜塔突然剧烈震动。
神座上的女子皱眉抬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萧凌闭上眼睛，将意识沉入识海——那里有系统的卡牌在隐隐发光，有他与银月的命契金铃在发烫，还有他刻在灵魂深处的誓言：这一次，他不会再让任何重要的人，死在\"天命\"二字下。
（他不知道的是，当他闭眼的瞬间，现实中的祭坛上，那枚\"命运重构·终焉版\"卡牌的裂痕里，正渗出一丝几乎不可见的金光。
）
萧凌闭眼前最后扫过幻境里那座青铜塔时，识海里系统的数据流正以千倍速翻涌。
他能清晰感知到银月命契链上缠绕的暗色丝线——那是命运反噬在啃噬她的精神壁垒，而丝线的另一端，正锚定着她记忆深处最尖锐的痛。
\"是你前世的愧疚。\"系统提示音突然具象成他自己的思维，\"她见过太多因她而死的人，塔上那个女子每一次挥下光团，都在重复她未能阻止的悲剧。\"
睫毛在眼下投出颤动的阴影，他将意识完全沉入与银月的命契。
金铃在灵魂深处嗡鸣，他触到了她记忆的碎片：雪夜中被光团轰碎的村庄，她跪在焦土上试图捧起孩童的残躯；暴雨里坍塌的城墙，她用身体护住的老妇最终还是在她怀里断了气。
那些画面像带刺的藤蔓，正绞紧她的精神海。
\"这不是你的错。\"他突然睁开眼，瞳孔里倒映着幻境中逐渐凝固的神座女子。
银月浑身剧震，她的指尖正虚虚抓向半空——那里方才还悬着个被光团灼烧的婴儿。
他的声音像把淬了火的刀，精准剖开缠绕她的黑暗，\"是规则在利用你的善意，把本不属于你的罪孽钉进你骨头里！\"
命契链突然迸发出刺目金光。
银月仰起头，泪水顺着脸颊砸在焦土上，却在落地瞬间化作细碎的星光。
幻境里的哭嚎声骤弱，青铜塔的纹路开始扭曲，神座女子的冷笑出现了第一道裂痕。
萧凌抓住这空隙，反手抽出卡匣最底层的\"真实之眼\"——那是他用十颗星陨晶核淬炼的稀有卡牌，此刻在掌心灼得发烫。
\"锁定锚点！\"他低喝一声。
卡牌碎裂的光雾中，他看见幻境边缘浮现出蛛网般的银色丝线，每根丝线都连接着现实中祭坛的青铜纹路。
银月的手指突然按上他手背，两人命契共鸣的力量顺着掌心窜入卡牌光雾，丝线瞬间变得清晰可触。
\"撕！\"
这一声几乎是从胸腔里吼出来的。
萧凌的武神魂力不要命地灌进光雾，银月的月白色灵力紧随其后。
幻境像块被扯破的幕布，先是神座女子的裙角开始透明，接着是燃烧的大楼、焦黑的尸体，最后连那声\"妈妈，我疼\"的呜咽都被撕成了碎片。
现实的触感来得猝不及防。
两人重重跌坐在祭坛前的青石板上，萧凌的后背撞在冰冷的石砖上，却觉得比幻境里的焦土踏实百倍。
银月的额头抵着他肩膀，急促的呼吸扫过他颈侧，带着劫后余生的颤音。
他能感觉到她的手指还紧紧攥着自己的袖口，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咳......\"银月偏过头轻咳两声，抬眼时眼尾还沾着泪，却比幻境里清亮了许多。
她的目光落在悬浮的卡牌上——那枚原本流转着紫黑雾的\"命运重构·终焉版\"，此刻表面裂开一道蛛网状的细纹，像条狰狞的疤痕。
\"它在等待......真正的使用者。\"她声音发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手背上被卡牌划伤的血痕，\"刚才在幻境里，我能感觉到它的情绪......不是排斥，是......期待。\"
萧凌抹了把脸上的冷汗，支撑着坐直身体。
他望着那道裂痕，喉结动了动——系统刚才在识海疯狂闪烁的\"法则契合度\"，不知何时从97%跌到了63%，却在银月说话时又微微上浮了0.5%。
\"真正的使用者。\"他重复着这句话，目光逐渐锐利。
废土城的血雨、石锋替他挡下的那一剑、老乞丐塞给他的半块馒头......这些画面在脑海里闪过，但他强迫自己不去深想——现在不是回忆的时候。
他缓缓抬起手，掌心距离卡牌不过三寸。
指尖刚触到那层若有若无的能量屏障，虚空中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那声音像是从极远的地方传来，又像是直接在识海里炸响，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却莫名让人心底发寒：\"终于等到你了。\"
萧凌的手指猛地顿住。
他能感觉到银月的身体在他身侧僵硬，命契链上的金铃突然发出急促的颤鸣。
祭坛的青铜纹路泛起幽蓝光芒，原本悬浮的卡牌表面，那道裂痕里渗出的金光突然暴涨——
异变陡生的刹那，萧凌分明看见卡牌裂痕深处，有个模糊的影子抬了抬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