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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慌忙抽纸巾，却被他挡开。
"没事。"宁祉煜声音平静，起身走向门口，"训练室见。"
姜枝站在原地，攥紧手中的纸巾。
那上面还残留着宁祉煜指尖的温度，和一丝淡淡的薄荷香。
"枝姐..."
林景小心翼翼地问，"你们吵架了？"
姜枝勉强笑笑："没事。今天训练赛对谁？"
"琉璃。"林景松了口气，"下午TG要来，老吴说要打表演赛。"
TG两个字像针，刺得姜枝手指一颤。
她想起昨晚宋迦瑶未说完的话，和Night意味深长的眼神。如果宁家真的和TG有什么联系...
训练室里，宁祉煜已经坐在电脑桌前。
他戴着耳机，侧脸线条紧绷，右手在键盘上敲出一串急促的节奏。姜枝悄悄坐到最远的分析台，打开数据本开始工作。
"都到齐了？"
老吴走进来，拍拍手，"上午自由训练，下午TG来访，都给我打起精神。"
沈烬之吹了个口哨："又要见夜神了？"
宁祉煜的桌垫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姜枝不用抬头也能感受到他瞬间绷紧的背部线条，像只蓄势待发的猎豹。
"友谊赛而已。"
老吴警告地瞪了沈烬之一眼，"联盟安排的商业活动，别搞砸了。"
商时序转着电竞椅："听说Night最近苦练镜，要报SOLO赛的仇？"
"闭嘴。"
宁祉煜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冰。
训练室瞬间安静。
姜枝抬头，正好看见宁祉煜捏爆了矿泉水瓶，水花四溅中，他右手腕上的疤痕渗出丝丝鲜红，旧伤又裂开了。
"祉煜！"她下意识站起来。
宁祉煜看都没看自己的手，直接起身离开，甩门声震得显示器晃动。
老吴叹了口气："姜枝，去处理下。"
医务室里，宁祉煜坐在床边，任由队医包扎伤口。姜枝站在门口，不敢进去。从她的角度，只能看见少年低垂的睫毛和紧抿的唇角。
"又过度用力。"
队医责备道，"这伤不能痊愈就是因为你不注意。"
宁祉煜沉默不语，右手摊开在膝盖上，掌心朝上。那是姜枝熟悉的姿势，每次受伤，他都会这样等她来握他的手。
姜枝眼眶发热，转身离开。
走廊尽头，她撞见了意想不到的人，TG经理和Night，正由工作人员带领着参观基地。
"Bubble！"
Night眼睛一亮，快步走来，"真巧。"
他今天没穿队服，而是简单的黑衬衫配牛仔裤，左耳的黑曜石耳钉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姜枝后退半步："你们来早了。"
"想提前熟悉环境。"
Night微笑，目光落在她红肿的眼睛上，"昨晚没睡好？"
姜枝没回答，视线越过他看向TG经理，那个圆脸男人正盯着手机，表情严肃。
"听说你和Koi..."
Night故意拖长音调，"闹矛盾了？"
"与你无关。"姜枝冷声道。
Night不以为意，反而凑近一步："我上次的提议依然有效。"他压低声音，"TG能给你SJ给不了的东西。"
"比如？"
"自由。"
Night的丹凤眼微微眯起，"和尊重。"
姜枝正要反驳，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宁祉煜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转角，右手缠着新换的绷带，脸色阴沉得可怕。
"离她远点。"
他一把将姜枝拉到身后，声音压得极低，"否则明天的表演赛就是你的退役赛。"
Night挑眉："好大的口气。"
他意有所指地看了眼宁祉煜包扎的手，"就是不知道你的手..."
宁祉煜直接撞开他，拉着姜枝大步离开。姜枝踉跄着跟上，能感觉到他掌心传来的颤抖，不是疼痛，是压抑的怒火。
"祉煜，慢点..."
她小声抗议。
宁祉煜猛地停下，将她按在无人角落："他碰你了吗？"
"没有。"
姜枝摇头，"只是..."
"只是什么？"
宁祉煜逼近一步，呼吸喷在她脸上，"他又说宁家的事了？"
姜枝心头一跳："你知道？"
宁祉煜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
他松开姜枝，右手握拳又松开："枝枝，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信。"
"什么意思？"
"意思是..."
宁祉煜深吸一口气，"给我点时间，我会处理好一切。"
远处传来脚步声和谈笑声，TG的人正朝这边走来。
宁祉煜最后看了姜枝一眼，转身离去。
姜枝站在原地，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胸口像压了块石头。
训练赛开始前，姜枝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
点开一看，是她和Night在走廊交谈的照片，角度刁钻得像在接吻。附言只有一句话：「你以为他真的非你不可？」
照片最下方，宁祉煜模糊的身影站在转角，恰好能看到他们"亲密"的瞬间。
屏幕突然变黑，手机没电了。
姜枝抬头，训练室里宁祉煜正在调试设备，侧脸在显示器蓝光下棱角分明。
少年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转头看过来，黑眸深不见底。
两人隔空对视，谁都没有先移开目光。直到老吴拍手宣布训练赛开始，这场无声的对峙才告一段落。
姜枝握紧没电的手机，突然想起宁祉煜求婚时说的话："你是我永远不想推掉的水晶。"
而现在，这座水晶塔似乎出现了裂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