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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祉煜眼睛亮了起来，低头就要亲她，却在最后一刻想起约定，硬生生停住。
两人鼻尖相抵，呼吸交错，距离近得能数清对方的睫毛。
"犯规了。"姜枝轻声提醒，"五厘米。"
少年委屈地撇嘴，却还是乖乖退开："迟早有一天..."
他没说完，但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晚餐在露台进行。宁祉煜确实学了新菜，意式海鲜面，虽然卖相一般，但味道意外地好。
姜枝小口啜饮着柠檬水，听他讲童年趣事：五岁偷玩父亲的电脑被发现，结果解锁了游戏天赋；八岁第一次参赛紧张到呕吐，却意外夺冠；十四岁被青训营破格录取，成为年纪最小的学员...
"那时候可惨了。"宁祉煜夸张地比划，"每天训练十八小时，手指都磨出血泡，我妈差点报警说我被虐待。"
姜枝想象着小小少年咬牙坚持的样子，胸口泛起一阵柔软。她一直以为宁祉煜的成功全靠天赋和家世，原来...他也曾拼命努力过。
"后来呢？"
"后来啊..."少年眼神飘向远处，"十五岁打上国服第一，十六岁带队出征世界赛，十八岁..."
他看向姜枝，嘴角勾起一抹笑，"遇见了你。"
夜色渐深，星光在泳池水面跳跃。宁祉煜带她来到家庭影院，天花板上投影着璀璨银河。
"这是我最喜欢的地方。"他调暗灯光，"小时候睡不着，就一个人躺在这看星星。"
全息投影的星空逼真得令人窒息。姜枝仰头望去，北斗七星、天鹰座、仙女座...每一颗都清晰可辨。
"那里。"宁祉煜指向某个角落，"天琴座，传说中是俄耳甫斯的竖琴。"他靠得很近，手臂贴着姜枝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
姜枝发现他正不动声色地缩短距离，四点五厘米、四厘米、三点五厘米...
"宁祉煜。"她轻声警告。
少年假装专注星空，睫毛却紧张地乱颤："嗯？"
姜枝无奈，却没有躲开。三厘米的距离，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混合着少年特有的热度。
"枝枝。"宁祉煜突然转头，"你知道天琴座的传说吗？"
"什么？"
"俄耳甫斯去冥界寻找死去的妻子，用琴声打动冥王，却因为回头看了一眼，永远失去了她。"
少年声音低沉，"所以...相爱的人要一直向前看。"
星光在他眼中流转，像一汪温柔的泉。姜枝突然明白他带自己来这的用意，不是炫耀豪宅，而是分享那些不为人知的脆弱与坚持。
回程的车里，宁祉煜异常安静。直到驶入基地停车场，他才轻声问："今天...开心吗？"
姜枝点头。少年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像被点亮的星。"下周还可以来吗？"他期待地问，"我学新菜..."
姜枝没有立刻回答。
她想起音乐厅里走调的《小星星》，想起露台上少年讲述往事时发亮的眼睛，想起星空下那番关于天琴座的告白...
"嗯。"她最终轻声应允。
宁祉煜笑得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他凑近在她额头轻轻一吻："晚安，枝枝。"
回到房间，姜枝洗漱完毕，却发现脖子上还挂着那枚青训营奖牌，参观时宁祉煜非要给她戴上的。
女主她小心取下，金属表面还残留着少年的体温。床头手机亮起，是宁祉煜的消息：
【Koi】：[照片]
【Koi】：今天偷拍的~
【Koi】：枝枝弹钢琴的样子真好看
照片里她坐在琴凳上，阳光为侧脸镀上金边，发间的银簪闪闪发亮。
姜枝保存图片，回复"晚安"，然后点开日历，下周日被画了个小小的爱心。
二十年来第一次，她开始期待一个与医院无关的周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