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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和公寓大门口相连的室内对讲机显示门铃曾响过。
扎塔娜点下详细信息，发现它响起的时间在半小时前，差不多正好是火魔袭击的时间。
或许是火魔按的。她想。
看不出来，它们还怪有礼貌的。
这个小插曲在她脑海里闪过一瞬，很快就没了踪迹。
——
说到爱情，扎塔娜从没拥有过多少幸运。她一直觉得那是因为她有着这些天赋，所以上天想要平衡一下。
她居然会这么想，真傻。
扎塔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穿着纯白的婚纱，她的朋友正为她戴上她那标志性的礼帽。
她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一个微笑，镜子里的她也回了一个。
多么幸福！
她马上要和一个完美的男人成婚，一个她刚刚认识的完美男人，索尼雷蒙德。
她的爱人。
这一切都美好得不真实……
扎塔娜捧起艳红色的花束，身后的礼堂里响起了美妙的音乐声。
她的朋友走到礼堂的厚重大门旁，为她打开那扇迈向婚礼现场的门扉。
礼堂里人声鼎沸，都是她的熟人，以及一些她本没有机会见到的名人权贵。
她羞涩地低下头，喜悦在她心底绽放开来。
突然，她在手中的花束上看到了一个纸牌。
那是一张塔罗牌，序号1，魔术师。
上面用黑色的墨水写着两行字。
「念出这个词。」
「醒清。」这句话像是被重重描写了数遍，一瞬间吸住了她的视线。
扎塔娜张开被涂成火红色的双唇，缓慢低声念道：“醒清。”
一时间，周围宾客与友人其乐融融的画面在她眼中碎裂开来。
刚刚还十分鲜活的人们此刻变成了一具具行走的尸体。
在道路的尽头，本应该站着她的爱人和神父。
而现在，那里只有穿着西装的僵尸和面目狰狞的索尼雷蒙德。
扎塔娜在这个男人的身后依稀看到了属于玛门的红色幻影。
这是一场死亡婚礼。
在此之前发生的事情瞬间回到了她的脑海中。
她本在和索尼雷蒙德约会，但在用餐后，她在雷蒙德递给她的礼物里闻到了一股腥甜的香气。
“我很高兴你愿意与我用餐，小扎，我可以叫你小扎吗？”雷蒙德微笑注视着她的脸庞。
“当然，”她听到自己不受控制地说道：“桑尼小可爱。”
天哪！桑尼小可爱？这才不是她会说的话！
但是她的思维控制不了自己的语言，她只能看着自己跟着雷蒙德一步步走上他的车，喝下雷蒙德递给她的绿色魔药。
然后她连自己思维的控制力也一并失去了。
真是可笑，扎塔娜。
她第一次复述他人的话时，失去了她的父亲和魔法。
而第二次复述，却将她从死亡的幻觉里拯救了出来。
可是是谁在帮她？
扎塔娜继续在红毯上前行，微笑的模样仿佛她依旧陷在幻觉里一样。
她缓步走到雷蒙德的对面，忍住不适，让自己尽可能深情地看着对方。
她需要知道雷蒙德大费周章骗她来成婚的原因。
“扎塔娜扎塔拉，”神父开口了，“你是否愿意永远视本杰明雷蒙德为丈夫？”
本杰明雷蒙德？那不是索尼雷蒙德的父亲吗？
……啊，她懂了。
索尼雷蒙德就是本杰明雷蒙德。
他通过将自己的妻子献祭给贪婪之神玛门，从而换取青春永驻。
雷蒙德和扎塔娜成婚后，扎塔娜的灵魂就会成为玛门的所有物。
“离远！”她高声喝道。
周围的僵尸和雷蒙德都在她的魔法下向周围散开。
“可恶，你怎么会！”雷蒙德的面部愈发扭曲，“你应该说你愿意！你怎么会醒来！”
“失消尸僵。”僵尸们消失在了原地。
「等着吧，扎塔拉……」低沉嘶哑的声音在礼堂里回荡，是玛门，「终有一天……终有一天你的灵魂会归我所有……」
玛门的声音越来越小，直至完全消散。
扎塔娜看向倒在地上的雷蒙德，此时他已经变成了一副满脸皱纹的模样，老态龙钟，不省人事。
「呼——」
扎塔娜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但还没有结束。
“好了，请出来吧，帮助我的好心人。”扎塔娜扬声说道：“我知道你还在这里。”
她本只是想试探一下，没想到「好心人」真的从门后走了出来。
这是一个黑发黑眸、戴着黑框眼镜的女人。她穿着平底鞋，但依旧目测比扎塔娜要高上不少。
“晚上好，扎塔娜女……”好心人说了一句常用的客套话开场。
但扎塔娜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呃，等等，现在几点了？”
女人被她打断了也没有露出不悦的神情，温和地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华盛顿时间下午六点五十六。”
“天哪！我要迟到了！”扎塔娜惊呼。
“装正上换。”扎塔娜身上的婚纱变作了一套标准的西装套装。
“你介意和我一起去一趟芝加哥吗？”扎塔娜对着女人眨眨眼，“我请你看一场优秀的魔术表演。”
“芝加哥？等……”
扎塔娜拉住女人的夹克衫，念道：“场会演表术魔的克扎去。”
两人消失在礼堂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