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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赵坤乾回赵宅的路上，听到了“黄府”里传出的惊天动地的杀猪声。
“嘶~”
坐在马车里，赵坤乾都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知道的，以为在干仗呢。
在往死里打人呢。
估计，周围百姓听了都是会有心理阴影。
幸好，这一片，当初几批乱兵进城，给附近老百姓屠杀的差不多了。
大抵，居住的活人不多，有阴影的，也就不会太多了。
这是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
大雪纷飞。
天寒地冻。
吴启阳这个时候要进军石都，打石都，这无疑是困难模式。
可不打也不行。
赵坤乾目光盯着身前暖炉里通红的炭火，叹了口气。
投毒那一招，实在是太过于阴损。
大军没了粮食，很快秩序就会崩裂。
吴启阳他拢聚起来的军队目前全是最多的，可多也没用，如果不能打下更多的地盘，劫掠敌军的粮库粮食，队伍很快就会不受控制的崩盘。
你当诸侯，粮食是必须的。
兵士们都吃不上饭，那还会有几个人会为你卖命？
这个乱世当兵，为的就是一口饱饭。
赵坤乾当初借坡下驴的南下，就是怕大战战胜之后，他统领了那数百万的兵马。
便是压得住世家。
可那都是数百万张嘴啊。
还是冬季。
你就算是有了这些兵马，下面的关系错综复杂，属于不同的势力。
想要维持那么多的兵马听命，就得拿得出粮食和饷银，这都是海量的支出。
拿自己的钱和粮，去养那些未必听他命令的兵，这样的冤大头，赵坤乾不做。
就算是利用那些兵马，迅速的南下，打下石都，坐到皇位上。
那也坐不稳。
吴启阳性格冲动，想的都是太少，等于是走了赵坤乾没有选择走的那条路。
如今，军粮被投毒，他遭受兵马太多的反噬，本身没有那么多的粮食，就只能是孤注一掷。
在最后的时间里面，打下石都，用石都的粮仓，去填补他军队粮食上的空缺。
败了。
就完了。
吴启阳聚拢起来的百万大军，会因为吃不上饭，瞬间瓦解掉，被各大有粮食的诸侯所吸收，还有一部分，会化作兵匪乱兵，洗劫城池。
赵坤乾有些期待吴启阳的结果。
因为那条路，是他考虑太多而没有选择去走的一条路，如果吴启阳成了，赵坤乾会衷心的送上祝福。
打不打。
赵坤乾都会无所谓。
朋友做皇帝。
尤其是吴启阳这人，他没问题的。
在这秋东州主城做个城皇帝，他也挺满足的。
但如果吴启阳败了。
赵坤乾，必会争位。
不是所有的人都有吴启阳那样的心胸和格局，换了旁的人当了石都之主，是不会允许在秋东州还有一个他这样的存在。
赵坤乾不喜欢被动，与其等着被攻打清剿，他更愿意是做去剿灭其他势力的人。
“啊啊啊！”
路过菜市场的时候，茶颜卡卡看到了马车，她知道这是赵坤乾的马车。
茶颜卡卡怒吼了起来。
此刻，她，还有几个活着的矮人，都变成了雪人，被积雪覆盖。
唯有脸的位置，有旁边驻守兵士帮忙清出来的空间，方便他们呼吸，避免他们窒息而亡。
“赵坤乾，发发善心吧，杀了我们。”
赵坤乾闻声，收回飘远了的思绪，伸手掀开马车一侧的厚棉布帘子，看了过去。
“唉！”
赵坤乾不满道：“生命何其珍贵，且是不可重来的，每个人，哪怕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西沙矮子，也该是对生命有敬畏之心，怎可轻言死亡？
再者说了，该死的时候，会死的，想求饶，都不会饶你性命。”
茶颜卡卡表情麻木，不再发出动静。
赵坤乾笑了笑。
给粮食下毒，抓到了，就该是这样的下场。
他只恨自己不够狠，没有更bt的招术。
“对了。”
赵坤乾再开口：“祈祷，你们一起祈祷，我哪天若是心情特别好，我就赏你们一直吃粮食，往你们胃里面灌，直到把你们毒死，算是给你们一个痛快。哈哈哈。”
说完，赵坤乾笑了。
而燃起希望的西沙矮人们，希望再次破灭了。
这天，太冷了。
冰雪就覆盖在他们的肌肤上，刺骨的寒风像是刀子一样的锋利，他们的皮肤都被冻得起皮，像是那经过太阳暴晒的干涸湖底。
活着，是一种罪，是痛苦的煎熬。
而偏偏，受折磨之后，负责看守他们的人会给他们灌下特别的药汤，保证他们不被冻死。
在太冷的时候，会将他们丢到火堆上，烤热了，再绑回去。
一热一冷。
已经因此死了两只矮人。
“你会得到报应的！”
茶颜卡卡死死的瞪着离去的马车：“我诅咒你，你所爱之人，全部惨死，所生后代，全部夭折！身为男人，却丧失男人的能力，呵呵呵呵。”
说着说着，茶颜卡卡就是笑了起来，癫狂的大笑。
她诅咒不背人。
她想求死。
但是周围驻守的兵士，并不因为她的话而生气，只是走上前，给她已经拔光了牙齿的嘴巴，每个牙花子，都敲进去一个短钉子。
“啊啊啊啊啊！”
茶颜卡卡痛苦的面容扭曲成麻花，满嘴鲜血流淌。
……
赵宅。
赵坤乾进来之后，和后院的姑娘们吃了晚饭。
接着，就回了他自己的一间房间。
谁也没找。
赵坤乾现在已经有些理解皇帝了。
为什么皇帝那么多的漂亮妃子，很多时候却是自己睡。
不用。
那不浪费吗？
赵坤乾现在懂了。
累啊。
那是真累。
好久都没有素睡了，他今晚素睡。
突然感觉。
自己一个人睡，真还挺好的。
……
秋城，官道。
吴启阳的大军在快速的行军。
精锐系，有战马，速度很快。
强征的新兵和普通城卫军、府卫军甚至胁从军，这些人便是倒霉了。
吴启阳讲究兵贵神速。
便是一天时间，都在赶路。
光是走不动的，吴启阳就杀了两万多人。
走不动，便是死。
落单在这满是冰雪的密林里，必死无疑，杀死，是给予一个痛快。
于是乎。
除了走在路上累死的和冻死的，所有兵马，都在拼命的赶路，不敢停下一刹。
因为他们的那位主将，太狠了。
吴启阳的家眷也在军队中赶路，他有个妾室走的慢了，也被一刀劈死。
这让兵士们，更加恐惧与害怕，还有了些敬佩。
吴启阳在军队的最前面，他不在中军，他就喜欢在前军，遇到情况，直接带兵往前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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