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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头的烛火忽然晃了晃，映得穆骁南眼底的光忽明忽暗。
穆骁南的指尖在奏折上顿了顿。
暖炉的光映着他眉骨的弧度，将眼尾的红痣染得发亮。
“北疆军报说今年雪灾严重，”他忽然开口，笔尖在“粮草”二字下画了道粗线，“臣前日让诡越多拨了三成麦种，陛下瞧这数目可合适？”
楚容朝看着他握笔的姿势——拇指抵着笔杆，中指微弯，分明是握枪的手势，却把小楷写得比御书院的先生还要工整。
“自然是可以的，就是这字，”她忽然轻笑，指尖划过他写歪的“灾”字，“比去年在战报上画的地图还规矩。”
穆骁南耳尖发红，忽然想起去年寒冬，她抱着他的战报哭红了眼，说“字太潦草，看不出你有没有受伤”。
从那以后，他便在军营里偷偷练字，哪怕枪杆磨破了虎口，也要把“平安”二字写得方方正正。
案头的沙漏“哗啦”翻了个儿，已是亥时初刻。
楚容朝看着他替自己圈出的急件，忽然发现每封奏折的右下角都画着雪松——是他的习惯。
“这封是二哥的请战书，”穆骁南指尖敲了敲朱红封面，“说要去守漠北东线。”
烛芯忽然“噼啪”爆响，溅出火星落在他袖口。
楚容朝伸手替他拂开，指尖触到他内衬上的暗纹——是她前年赏的云锦，绣着雪松与星子，边角处还补着他自己缝的针脚。
“既然二哥请旨，那就随他去吧。”
穆骁南点点头：“好。”
眼瞅外面的天色黑透，穆骁南将烛火拿远了些。
“陛下该歇了，”他忽然起身，指尖替她吹凉案头的茶盏，“我去取新制的暖手炉——炉子里塞了晒干的百合，闻着不闷。”
望着穆骁南的眼睛，楚容朝一把拉住他，轻笑一声：“不用拿了，既然天色已晚，那便歇息了吧！”
闻言，穆骁南带着她行至床榻前，小心翼翼的解开楚容朝的衣带：“朝朝，我等这一天等了许久了。”
楚容朝手指抚过他的脸颊，将脸埋在他怀中：“我知道。”
带着珍惜，穆骁南慢慢吻上她的额头。
自额头一路向下。
眼睛。
鼻尖。
唇。
两人慢慢开始喘息，直到分开。
外面夜色渐浓，树上的枝丫纠缠不清，就像屋内的两人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