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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云逸摇头，“不是乱，是在试探我们能不能跟上新节奏。”
他不再说话，全神贯注观察每一只怪物的动作细节。果然，它们虽改变了步伐顺序，但符文闪烁的规律仍在——依旧是三缓一急，只是间隔缩短了近半。
“左三步，右两步，中间那只最慢。”他快速报出位置，“先打右边那只，它刚接收完能量，正处于转换期。”
月璃立刻出手，一道冰锥破空而出，正中目标胸口符文。那怪物动作戛然而止，符文碎裂，身体轰然倒地。
剩下两只明显迟疑了一瞬。
云逸趁机冲向前方那只，不再画符，而是直接跃起，一脚踹在它胸口符文正中。他鞋底还沾着血，符文接触血迹的瞬间竟如遇烈火般扭曲变形。
怪物仰面倒下，符文崩裂。
最后一只孤零零站在原地，胸前符文忽明忽暗，像是在挣扎是否继续战斗。
云逸没给它机会。
他拔出腰间长剑，剑尖滴落的血珠正好落在怪物脚边的地砖缝隙里。血渗入石缝，顺着某种看不见的脉络蔓延，直至抵达怪物脚下符文根部。
符文剧烈跳动，随即熄灭。
怪物缓缓跪倒，化作一滩黑雾，被地面吸收。
静。
比刚才任何一刻都安静。
云逸喘着气，剑尖垂地，血顺着剑脊流到护手处，积成一小滩。他低头看着那滩血，忽然发现它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往某个方向移动——不是顺着倾斜的地势，而是违背重力，朝着密室深处某一点汇聚。
“你感觉到了吗？”月璃走到他身边，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什么。
“嗯。”他点头，“力量流向变了。”
不是消失，是改道。
原先那些银纹消失的地方，此刻浮现出新的痕迹，比之前更细、更深，像是刻在石头里的血管。它们不再悬浮，而是深深嵌入墙体与地面，构成一张全新的网。
这张网的中心，在密室尽头那扇从未开启过的石门下方。
云逸迈步走向石门，每一步都踩在血流方向上。他没说话，月璃也没问。两人心里都清楚——这场试炼还没结束。
遗迹在测试他们。
不是力量，是脑子。
是能不能看穿规则的眼睛。
他伸手触碰石门底部一道新浮现的纹路，指尖传来温热感，像是摸到了活物的皮肤。
石门无声滑开一道缝隙。
门内漆黑如墨，却无一丝阴冷气息。相反，有种奇异的温暖从门缝里溢出来，拂过云逸的脸颊。
他回头看月璃一眼，眼神平静，没有惊惧，也没有兴奋。
只有一种笃定。
“进去看看。”他说。
剑柄上的血珠滑落，正巧滴进石门缝隙。
石门内的黑暗微微晃动，像水面被扰动。
云逸迈出左脚，鞋底刚越过门槛——
石门轰然大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