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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壁上的地脉封门图刚亮透时,连空气都像是凝住了 —— 淡蓝色的光顺着岩壁纹路漫开,把整个天门洞中央照得像块浸在水里的蓝玉,七道代表地脉门的光纹清晰得能数出细痕,其中第二、三门的光纹泛着淡黑,是已经开启的征兆,剩下的四至七门则亮着纯蓝,还沉在地脉深处。
张云生凑得最近,指尖几乎要碰到第三门的封印点 —— 那是个指甲盖大的蓝点,正好对着洞外的望乡台方向,“原来天门洞是第三门的主封印点…… 之前魂使炸望乡台,就是想断这处的地脉气,让封印松劲。” 他回头看苏婉儿,“密卷里有没有说,怎么用这图加固封印?”
苏婉儿正捧着《守墓人密卷》对照,引魂灯被她挂在手腕上,蓝光和洞壁的光缠在一起,显得格外亮:“有!你看这页 ——‘地脉封印需三物:令为钥,玉为引,图为基’,就是说要把五方令插在封印点,用完颜洪熙的巫玉引气,再借图上的地脉气,才能把缝隙补上。”
哑女没凑过去看,她靠在洞壁边,狐蛊趴在她肩头,小脑袋一直转来转去,鼻尖时不时动两下 —— 自从进洞,护蛊就没怎么放松过,总像是在闻什么陌生的气味。这会儿它突然 “吱吱” 叫了两声,爪子挠了挠哑女的衣领,往洞顶指了指。
哑女顺着它指的方向望,洞顶黑漆漆的,只有零星几点岩壁反光,没看出什么异常。她刚想抬手摸护蛊的头,洞外突然传来一声炸响,接着就是李二狗破锣似的喊:“张云生!小心!尸使那杂碎钻进来了!他放蛊了 ——!”
喊声还没落地,洞顶 “簌簌” 落下几片碎石,紧接着就听见 “嗡嗡” 的细响 —— 不是风声,是虫翼振动的声音!张云生猛地抬头,就见黑漆漆的洞顶阴影里,突然掉下来数十个小黑点,像下雨似的往洞壁的封门图扑!
“是地脉蛊!” 苏婉儿反应最快,一把拽住还在看封印点的张云生,引魂灯从手腕滑到手里,“尸使把蛊虫藏在洞顶石缝里!它们要咬封门图的纹路!”
那些小黑点落地时才看清模样 —— 通体发黑,比指甲盖还小,虫身上爬着和地脉封门图一样的细痕,口器尖尖的,闪着寒光。它们落地后根本不碰人,直愣愣地往洞壁爬,速度快得像小箭,最前面那只已经爬到了第三门的光纹边,口器一张就要咬!
“护蛊!” 哑女急得喊出声,这是她进洞后第一次开口,声音还有点发颤。护蛊早有准备,从她肩头弹出去,像道淡绿色的闪电,正好落在那只地脉蛊前面,张嘴就吐出一团淡绿色的安魂液!
“滋啦 ——” 安魂液落在地脉蛊身上,那虫子瞬间就僵住了,口器还张着,身体却慢慢蜷成个小球,没多久就不动了。后面的地脉蛊没停,还在往岩壁爬,护蛊在它们中间窜来窜去,嘴里的安魂液一团接一团吐,像撒绿色的小网,但凡被液滴沾到的蛊虫,全都僵在原地,没一只能靠近封门图半寸。
“好样的!” 张云生看得眼睛亮了,刚想夸护蛊,就见洞角的阴影里又爬出来几只漏网的地脉蛊 —— 它们没走直线,绕着护蛊的安魂液范围,想从侧面偷袭封门图的第四门纹路!
“苏婉儿!左边漏了!” 张云生急得指,手里的五方令已经举起来,却没敢贸然放金龙气 —— 怕气劲太大,连封门图的光纹一起震散。
苏婉儿早看到了,引魂灯的灯芯被她捻亮了些,淡蓝色的光突然凝成一道细剑,“唰” 地往那几只地脉蛊扫去!蓝光刚碰到蛊虫,就听见 “噼啪” 几声,虫子瞬间就冒起了黑烟,蜷成了黑渣,连僵住的机会都没有。
“这蛊虫怕阳刚气和圣灵气,更怕引魂灯的蓝光!” 苏婉儿一边说着,一边把灯举得更高,蓝光在封门图周围扫了一圈,确保没有漏网的蛊虫,“尸使这是想毁了封门图!图一旦坏了,第三门就彻底没了封印的根基,轮回煞会全涌出来!”
护蛊吐完最后一团安魂液,身体晃了晃,慢慢爬回哑女身边 —— 它的小肚皮瘪了下去,显然安魂液耗得差不多了。哑女赶紧把它抱在怀里,从布包里掏出一小块之前村民给的杂粮饼,掰了点碎末喂给它,眼眶有点红:“辛苦你了……”
护蛊 “吱吱” 叫着,蹭了蹭她的手指,又往洞外的方向指了指,像是在提醒外面还有危险。
张云生走到洞口,往外面望了望 —— 之前史密斯和李二狗布的金绿光罩还在,只是光罩的颜色比之前淡了些,隐约能看到光罩外有个黑袍人影在打转,手里举着个黑色的竹筒,显然是尸使刚才放蛊虫的工具。光罩里,李二狗正举着黑驴蹄子往外面砸,嘴里骂骂咧咧的:“操你娘的尸使!有本事正面打!放虫子算什么本事!你娘没教你怎么做人吗?”
史密斯靠在光罩后的岩石上,脸色比之前更白,圣言碑插在他脚边,碑身的光忽明忽暗,显然维持光罩消耗了他不少圣力。他看到张云生在洞口,虚弱地喊:“尸使…… 尸使刚才用竹筒砸光罩,蛊虫是从竹筒里喷出来的…… 我们没拦住,让它们钻了洞顶的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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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你们!” 张云生赶紧喊回去,“我们已经把蛊虫清了,封门图没事!你们再撑会儿,我们找到加固封印的办法就出去帮你们!”
他刚说完,就见尸使突然往光罩上扔了个黑色的瓷瓶 —— 瓶子 “啪” 地碎在光罩上,黑色的液体顺着光罩往下流,光罩的颜色瞬间又淡了几分!李二狗气得跳脚,往外面劈了道铜钱剑光:“他娘的!这杂碎还带了破罩的邪液!史密斯,你撑得住不?”
史密斯没说话,只是咬着牙,往圣言碑里输了点圣力,光罩才勉强没继续变暗。
苏婉儿走到张云生身边,往洞外扫了眼,眉头皱得紧紧的:“尸使肯定还有后手!他放蛊虫只是试探,想看看我们能不能护住封门图,现在知道我们能护,说不定会想别的办法毁图 —— 比如引更多轮回煞进来,用煞气冲散图的光纹。”
哑女突然拉了拉张云生的衣角,指了指护蛊 —— 护蛊正趴在她怀里,小鼻子凑到洞口的方向闻了闻,然后往地上吐了口口水,身体还打了个哆嗦,像是闻到了什么极臭的东西。
“护蛊这是怎么了?” 张云生蹲下来,摸了摸护蛊的背,“它是不是闻见什么危险的气味了?”
哑女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块小木板和炭笔,飞快地写了几个字:“护蛊闻见‘尸腐气’—— 是很多僵尸腐烂的味道,可能尸使还带了僵尸过来,想从外面撞光罩。”
“僵尸?” 张云生心里一沉 —— 之前尸使的僵尸军团就够难对付的,现在要是再加上一批,史密斯和李二狗肯定撑不了多久。他回头看了眼洞壁上的封门图,第三门的封印点还亮着蓝点,“不能再等了!我们得赶紧按密卷说的,用五方令、巫玉和封门图加固封印,不然等尸使撞破光罩,我们就会被僵尸和煞气两面夹攻!”
苏婉儿赶紧翻到密卷的最后一页,指着上面的插图:“你看,要把五方令插在第三门的封印点上,然后把巫玉贴在令的侧面,再念‘地脉封咒’,让图上的地脉气顺着令和巫玉流,就能把缝隙补上。” 她抬头看张云生,“你现在能撑住吗?之前你被轮回煞残气影响过,念咒时需要心无杂念,不然会被地脉气反噬。”
张云生摸了摸怀里的五方令和巫玉 —— 令上的金龙纹身还在泛着淡金光,巫玉贴在令上时,能感觉到一股暖流传过来,像是在呼应他的气息。他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能撑住!外面史密斯和李二狗还在扛着,我不能让他们白受委屈!”
他走到洞壁的封印点前,刚想把五方令插进去,洞外突然传来 “轰隆” 一声巨响 —— 是光罩被撞的声音!紧接着就是李二狗的喊声:“张云生!快!尸使放僵尸撞光罩了!光罩快撑不住了 ——!”
张云生的手顿了顿,回头往洞外望,只见光罩的表面已经出现了几道细纹,黑色的尸腐气正从细纹里渗进来,史密斯的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在地。
“没时间犹豫了!” 苏婉儿急得推了他一把,“快插令!我帮你挡着外面渗进来的尸腐气!” 她举起引魂灯,蓝光在洞口形成一道小光盾,把渗进来的尸腐气挡在外面。
张云生咬紧牙关,将五方令对准封印点,猛地插了进去 —— 刚刚碰到岩壁,洞壁的封门图突然 “嗡” 的一声,蓝光瞬间暴涨,七道地脉门的光纹都亮了起来,第三门的封印点更是亮得刺眼!他赶紧掏出巫玉,贴在令的侧面,嘴里开始念密卷上的咒语:“地脉封咒?三门合 —— 令为钥,玉为引,图为基,封我煞气,护我湘西!”
巫玉刚贴上五方令,就传来 “咔嗒” 一声轻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扣在了一起。令上的金龙纹身突然活了过来,顺着令身往岩壁里爬,和封门图的光纹缠在了一起!
就在这时,洞外的光罩突然 “咔嚓” 一声,裂开了一道大缝!尸使的声音从缝里传进来,带着阴笑:“张云生!你以为这样就能封印第三门?晚了!我的僵尸已经快撞破光罩了,等会儿我就带着僵尸进来,把你和封门图一起毁了!”
张云生没理他,继续念着咒语,手指的地脉气顺着五方令往封印点输。可他刚念到一半,突然感觉胸口一阵发闷 —— 是地脉气在反噬!之前他被轮回煞残气影响过,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现在强行引动地脉气,导致气息乱了。
“张云生!你没事吧?” 苏婉儿赶紧扶住他,引魂灯的蓝光往他胸口扫了扫,“是不是地脉气反噬了?你别硬撑,不行我们就先退出去,等你气息稳了再回来!”
“不行!” 张云生摇了摇头,咬着牙继续念咒,“现在退出去,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史密斯和李二狗还在外面扛着,我不能放弃!”
他的手指开始发抖,五方令在岩壁里微微颤动,封门图的光纹也跟着晃了晃。护蛊突然从哑女怀里跳出来,爬到他的手腕上,往他的掌心吐了一口剩下的安魂液 —— 淡绿色的液体落在他掌心,瞬间就被吸收了,胸口的闷痛感也减轻了不少。
“谢谢你,护蛊。” 张云生笑了笑,继续念咒。五方令的颤动慢慢停了下来,金龙纹身和封门图的光纹彻底缠在了一起,第三门的封印点开始泛出淡金光,之前泛着的淡黑气正在慢慢消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