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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老槐树下往村里走,夕阳把路两旁的玉米叶染成了金红色,风一吹,叶子哗啦响,像在说悄悄话。二娃被林默牵着,小手还攥得紧紧的,可脚步却越来越快 —— 离家越近,他眼里的害怕就越少,多了些盼着见爹娘的急切。
“俺娘肯定在门口等俺了。” 二娃小声说,头不停往村口的方向探,“她昨天还说要给俺煮鸡蛋,俺没吃着就被那黑东西抓了……”
林默摸了摸他的头,刚想说点什么,就看见村口的土路上跑过来两个人,是二娃的爹娘 —— 二娃爹手里还拿着锄头,显然是从地里赶回来的;二娃连围裙都没解,眼角红红的,一看见二娃就扑了过来。
“俺的娃!你可回来了!” 二娃娘把二娃搂在怀里,哭得直发抖,手在二娃身上摸来摸去,生怕少了块肉,“你这两天去哪了?俺和你爹找遍了村里村外,都快急疯了!”
二娃爹也红了眼,拍了拍林默的肩膀:“玄儿,阳子,还有这位姑娘,谢谢你们啊!要是俺家二娃出点事,俺们俩也活不成了!” 他说着就要往地上蹲,想磕头,林默赶紧拉住他:“叔,别这样,俺们就是顺手帮了点忙,主要是小满姑娘救了二娃。”
苏小满赶紧摆手:“俺也没做啥,是二娃自己命大,扛住了血煞的煞气。”
二娃娘这才注意到苏小满,还有她怀里露出来的青丘珠,愣了愣:“这位姑娘是……?”
“俺叫苏小满,是青丘的灵狐。” 苏小满笑了笑,把青丘珠往怀里收了收,“这次来是帮着驱血煞的,二娃身上的煞气已经散得差不多了,回家歇两天就好,别让他再去后山了。”
二娃爹娘连忙应着,又往苏小满手里塞鸡蛋,往林默和张阳兜里塞瓜子,客气得不行。直到太阳快落山,林默他们才从二娃家出来,刚走到巷口,就听见王大娘的声音:“玄儿!阳子!你们可回来了!”
王大娘挎着个竹篮,快步走过来,篮子里放着刚蒸好的玉米和煮好的花生:“俺听说你们把二娃送回去了,就知道你们肯定没事!快跟俺回家,俺给你们煮饺子,韭菜鸡蛋馅的,你们最爱吃的!”
林默和张阳对视一眼,都笑了 —— 王大娘总是这样,不管啥时候,都把他们当亲儿子疼。苏小满跟在后面,看着王大娘热情的样子,眼里也满是笑意,青丘虽然也温暖,可村里这种热热闹闹的烟火气,却是另一番滋味。
王大娘家的土坯房里,煤油灯已经点上了,昏黄的光把屋子照得暖暖的。灶房里,铁锅冒着热气,王大娘正弯腰煮饺子,围裙上沾了点面粉,她擦了擦汗,对苏小满说:“小满姑娘,你坐,别客气,跟玄儿他们一样,想吃啥就说,俺这儿还有腌菜,配饺子好吃!”
苏小满坐在炕沿上,看着林默帮王大娘烧火,张阳在旁边剥蒜,心里觉得暖暖的。没过多久,饺子煮好了,王大娘端上三大碗,还摆上一碟腌萝卜,热气腾腾的,香味一下子飘满了屋子。
“快吃,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王大娘把筷子递给苏小满,“尝尝俺的手艺,不比城里的差!”
苏小满夹起一个饺子,咬了一口,韭菜的鲜和鸡蛋的香在嘴里散开,她眼睛一亮:“好吃!比俺在青丘吃的灵果还香!”
张阳吃得最快,嘴里塞满了饺子,含糊地说:“大娘,您这手艺又进步了!俺每次回村,就盼着您的饺子!”
林默也慢慢吃着,心里却在想白天苏小满说的青丘禁地。他摸了摸怀里的罗盘,突然觉得指尖有点烫,悄悄掏出来看了一眼 —— 昏暗的灯光下,罗盘的阴阳鱼竟然泛着淡淡的蓝光,像一层薄霜,之前都没有这么明显过。
苏小满注意到他的动作,放下筷子,轻声说:“这是水灵要被激活的征兆。”
林默和张阳都看向她,王大娘也好奇地问:“小满姑娘,啥是水灵啊?跟玄儿这罗盘有关?”
“嗯,玄儿这罗盘是五灵里‘水’的信物钥匙,之前帮王大爷驱血煞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点反应,现在泛蓝光,说明水灵的力量要醒了。” 苏小满解释道,又看向张阳,“阳子哥的断剑是‘金’的信物钥匙,之前斩小血煞的时候,剑尖不是泛过淡金光吗?那也是金灵要醒的征兆。”
张阳赶紧摸了摸腰里的断剑,果然觉得剑柄有点温,不像平时那么凉:“真的!俺还以为是俺用力太猛,手心发烫传过去的,原来是金灵要醒了!”
“可光靠它们自己醒还不够。” 苏小满话锋一转,眼神变得认真起来,“俺们青丘的禁地,藏着五灵使者的旧卷宗,里面记着怎么完全激活五灵信物的法子,还有当年幽冥之主被封印的经过。你们的罗盘和断剑,只有结合青丘珠的木灵力量,才能把微光变成实劲,不然下次再遇到比血煞母巢还强的邪祟,就不一定能应付了。”
林默心里一动,放下筷子:“小满,你的意思是,让我们跟你去青丘?”
“嗯,俺想邀你们去青丘看看。” 苏小满点了点头,语气诚恳,“一来是帮你们激活信物,二来也是想让你们看看卷宗,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是什么。幽冥之主的前哨虽然被毁了,可他肯定还会派更厉害的邪祟来,我们得提前准备。”
张阳听到这话,却皱起了眉头,放下筷子,有点犹豫:“俺倒是想去,可俺师父让俺假期回村探亲,要是突然去青丘,没跟他说一声,他该担心了。而且断剑门还有规矩,弟子出门得跟师父报备,不然会受罚的。”
他说的是实话,断剑门的规矩严,剑心道长虽然对他好,可在规矩上从不含糊。上次他偷偷跟师兄弟去后山练剑,没报备,就被罚抄了十遍剑谱。
苏小满却笑了:“阳子哥,你不用担心里。你师父剑心道长,十年前还去过青丘,跟俺祖母聊过五灵守护的事,他知道青丘对激活金灵信物有多重要。要是你跟他说去青丘是为了激活断剑,应对幽冥邪祟,他肯定会同意的。”
“真的?俺师父去过青丘?” 张阳眼睛一亮,他从来没听师父说过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