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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收起那十万灵石，很快就恢复平静，但说话的语气明显缓和许多：
“牛道友有心了。咱家已经帮你安排好了身份——你既然姓牛，在宫里就叫‘阿牛’，对外宣称是从南边枯河县逃荒来的流民，被选来当木匠学徒。”
方均听到“枯河县”三个字，心中微微一动。
几个月前，他正是从枯河县路过前往燕都，对那里的印象极深。
他还记得当时在县城外，看到一个饿极了的成年男子，从一个五六岁孩童手中抢走半块发黑的窝头的场景，至今仍清晰如昨。
“多谢李副总管费心安排。”方均压下心中的悲伤，向李公公道谢。
李公公摆了摆手，说道：
“不必客气。你和甘道友都是懂规矩、有眼力见儿的人，咱家自然乐意帮你们。
“对了，咱家听甘道友说，你此次入宫，主要是想打探从坠灵沙漠来的那名貌美女子的下落？”
方均没想到李公公会主动提及核心目的，心中一喜，回道：
“正是。若能得到李副总管的指点，在下感激不尽。”
李公公缓缓说道：
“那名貌美女子，咱家可以肯定，不是陛下、皇子，甚至不是几位长老供奉要的人。
“若是他们要的人，咱家也不敢帮你打探。依咱家判断，她多半被关押在内庭西宫某处。
“后续若是内庭西宫有修缮的活计，咱家会尽量安排你去那边劳作，给你创造探查的机会。”
方均抱拳道：
“多谢李副总管！”
他此前已经看过皇宫地图，知道皇宫分为两大区域：外朝和内庭。
外朝和内庭分别是皇宫的南半部和北半部，中间用“燕清门”分开。
西宫就位于内庭西部。
李公公说道：
“你可能只看了皇宫地图，对外朝和内庭不甚了解。现在左右无事，咱家就向你讲解一些那块玉简里面没有说明的皇宫信息，这样你能多了解一些，免得出了差错。”
方均又是一喜，说道：
“还请李副总管赐教，在下洗耳恭听。”
李公公靠在轿内软垫上，说道：
“皇宫的‘外朝’和‘内庭’，看似只是南北划分，实则各有讲究，连守卫的规矩都不一样。
“先说外朝，它在皇宫南部，是皇帝处理国事的地方，规矩最严、守卫最密。
“外朝核心是‘燕和殿’，皇帝举行大典、召见百官都在这儿，殿外常年站着两队御林军，别说你一个木匠，就是品级低的官员，没传召也进不去。”
“燕和殿旁边是‘燕文殿’和‘燕武殿’——燕文殿是文官议事的地方，燕武殿则是武官汇报军务的地方，这两座殿平时也有卫兵值守，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你要去的嘉宴宫，虽属外朝，但在西边最边缘，离核心宫殿燕和殿相距甚远，主要用来办宴席，比如皇帝招待外国使节、犒赏功臣等。
“嘉宴宫现在重建，里面人多眼杂，正好方便你隐藏身份，但外朝核心区域你绝不能碰，哪怕靠近都可能被当成刺客拿下。”
方均听着李公公的话，默默记下，不时点头，显得十分认真。
他知道，外朝主要是共商国是的地方，风险高，还与自己的目的无关，重点还是在内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