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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讯赶来的欧阳谦和几名核心工程师，正围着控制台分析故障日志。
“情况怎么样？”明朗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但依旧镇定。
“不太好，”欧阳谦抬起头，眉头紧锁，“初步判断是分子泵组内部的轴承可能出现了问题。这是维持真空的核心部件，一旦损坏，整个PVD工艺就无法进行。没有备件，国内现货渠道……几乎没有。”
“维修呢？”明朗看向欧阳旭。
欧阳旭摇了摇头，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很难。这种高精度泵体，需要专用工具和极其洁净的环境才能拆解，而且我们不确定内部损坏程度。冒然维修，可能导致彻底报废。”
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
PVD是给TFT阵列制作金属电极的关键步骤，缺少这一环，整个生产线就是瘫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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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国外原厂备件，至少需要一个月，那将彻底错过一月份下线的时间窗口，明朗的整个市场狙击计划也将化为泡影。
钱胖子挂掉电话，脸色难看地走过来：“问了一圈，国内几个大的二手设备商都没有这个型号的备件。原厂那边……价格高不说，周期肯定赶不上。”
绝望的情绪开始像瘟疫一样在人群中蔓延。
几个年轻的实习生甚至露出了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连日来的高强度工作，加上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几乎要压垮所有人的神经。
明朗沉默了几秒钟，目光扫过众人疲惫而沮丧的脸。
他知道，此刻自己绝不能流露出丝毫的动摇。
“欧阳……”他看向欧阳谦，语气异常平静：“除了更换整个泵组，还有没有其他可能性？哪怕只是临时性的，能让我们完成第一批样品验证就行？”
欧阳谦陷入沉思，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控制台。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头：“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试试！我记得……我们在整理从旧工作室搬来的那批备件时，有一台同系列但型号稍早的退役PVD设备，当时因为太过老旧，我们只拆解了部分零件备用。它的分子泵组型号不同，但基础接口和原理近似……也许，也许我们可以尝试将那台旧泵组的核心部件，经过改造和适配，临时替换到这台设备上！”
这个想法非常大胆，近乎异想天开。
将不同型号、不同年代的部件进行嫁接，其机械兼容性、控制匹配性都是巨大的未知数。
“成功率有多少？”明朗直接问到了核心。
“不超过百分之三十……”欧阳谦实话实说：“而且即使成功，其真空度和稳定性肯定达不到原装水平，只能用于工艺验证和初期的小批量低规格产品试制。”
“百分之三十，够了！”明朗斩钉截铁地说：“总比坐以待毙强！立刻组织人手，把那台旧设备的相关部件找出来！欧阳旭，你负责主导改造适配方案！钱总，你全力配合，需要什么加工件、特殊工具，哪怕现在去敲机械加工厂的门，也要在天亮前给我弄来！其他人，配合行动！”
明朗的决断像一剂强心针，瞬间驱散了低迷的气氛。
所有人立刻行动起来，如同被上紧了发条。
仓库的灯亮了，欧阳旭带着人开始在堆积如山的旧备件中翻找；
钱胖子拿着手机，一边大吼一边冲出厂区，亲自去“敲”加工厂的门；
欧阳谦则趴在桌子上，飞快地绘制着改造草图。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
车间里，灯火通明，敲打声、讨论声、设备运行声此起彼伏。
欧阳旭带领着技术团队，小心翼翼地拆解、测量、比对、安装。
钱胖子在天亮前真的拉回了一个小型的车床加工师傅和需要的材料。
高艺文送来了热腾腾的早餐和提神的浓茶。
许晚晴也来到现场，默默安排人手做好辅助工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