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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熙颜正要开口，身后突然响起轻微的脚步声。
她猛地转身，手电筒光扫过——
镜子。
整面墙都是镜子。而最中间那面镜子里，站着另一个她。
对方穿着和她一模一样的白色衬衫，发尾却滴着水，像是刚从水池里爬出来。
她的嘴角勾着诡异的笑，手指抵在唇上：“嘘——你猜，萧景逸签的协议里，‘完美样本’指的是谁？”
云熙颜的后颈刺痛突然加剧。
她看着镜中“自己”耳后那颗淡褐色的小痣——那是她十六岁时为了演哑女角色，用眉笔点的，第二天就被经纪人骂着擦掉了。
可此刻，那痣红得像一滴血。
通风管外传来张雷的闷哼，接着是重物倒地的声响。
云熙颜攥紧手机，指腹重重按在萧景逸的通话键上。
“景逸。”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如果...如果我们都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个人——”
“那我就重新认识你一遍。”萧景逸的声音突然清晰，混着保险箱被打开的轻响，“不管你是0719，还是云熙颜，我要的都是现在站在我心尖上的人。”
镜中的“云熙颜”笑容僵住。
云熙颜看着她指尖的小动作——和自己紧张时转戒指的习惯一模一样。
她深吸一口气，举起手机对准镜面：“你不是我，因为我知道，他现在正在打开那个保险箱，而里面的协议...他根本不会签。”
镜中影像突然扭曲成雪花。
云熙颜借着这个空档冲向实验室控制台，屏幕上跳动的代码里，“备用体觉醒进度：98%”的提示格外刺眼。
她颤抖着按下“终止程序”，警报声瞬间撕裂空气。
“颜颜！”
萧景逸的呼喊从手机里炸响。
云熙颜抬头，监控画面里，他正撞开地下室的门，怀里抱着个落灰的铁盒——方才那个保险箱里的东西，此刻正散落在他脚边，最上面一张纸上，“萧景逸”的签名被红笔重重划掉，旁边歪歪扭扭写着“顾清欢代签”。
警报声里，云熙颜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
她转身看向镜子，那里只剩下她自己的倒影，眼尾泛红，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坚定。
通风口突然灌进穿堂风，吹起她额前的碎发。
她听见远处传来警笛的轰鸣，还有张雷带着喘息的喊：“增援到了！”
手机在掌心震动，是萧景逸发来的定位：“我在旧码头仓库地下二层，你母亲的实验记录在我这里。颜颜，等我。”
云熙颜低头看向手腕，那里戴着萧景逸送的银表，秒针“滴答滴答”走着，和她的心跳同频。
她摸出怀表打开，里面是两人在恋综里拍的拍立得，萧景逸的鼻尖沾着面粉，她的笑还挂在嘴角。
“我在等你。”她对着空气轻声说，转身走向实验室更深处——那里有扇门，门上的标签写着“核心舱”，而门后，传来类似心跳的，规律的“咚、咚”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