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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足以瞬间洞穿一名炼虚后期修士的寂灭魔光，在射入这片力场的瞬间，竟像是被投入了一片虚无的沼泽，速度骤然变慢，光芒迅速黯淡，最终消散于无形。
不是被抵挡。
而是被这片由寂灭玄金与混沌之气共同构成的力场，强行抹去了存在的概念。
“嗯？”
幽影魔君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冷面孔上，第一次，浮现出了一丝真正的惊愕。
他无法理解。
自己的本命法则，竟然会被如此轻易地化解。
就是现在！
林凡的神念，在这一刻催动到了极致。
他抓住了幽影魔君心神失守的这一个刹那。
“祖卫”那庞大的身躯，猛然向前踏出一步，整个山谷都为之剧烈一震。
它手中的开山巨斧，被高高举起。
这一次，斧刃之上，不再是扭曲的力场，而是覆盖上了一层肉眼可见的，浓稠如墨的灰色混沌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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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凡将自己对傀儡结构的理解，对能量流转的控制，对混沌法则的运用，全部灌注进了这一击之中。
这一斧，斩出的不再是力量。
而是一道，纯粹的，撕裂天地的法则之痕。
幽影魔君瞳孔骤缩，一股致命的危机感，让他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他想躲，却发现自己周围的空间，都被那股灰色的斧意牢牢锁定。
他只能怒吼一声，双臂交叉于胸前，一面由无数张痛苦哀嚎的面孔构成的黑色魔盾，凭空浮现。
“咔嚓——！”
一声脆响。
那面足以抵挡上品通天灵宝全力一击的魔盾，在灰色的斧刃面前，脆弱得如同一块玻璃。
斧刃，重重地斩在了幽影魔君的双臂之上。
“噗！”
黑色的魔血，如同喷泉般，染红了半边天空。
幽影魔君的身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狠狠地轰飞出去，撞塌了远处的一座山峰，才堪堪停下。
他低头看着自己那两条几乎被斩断，深可见骨的双臂，感受着伤口上那股不断湮灭他生机的混沌气息，脸上的惊愕，已经彻底化为了无法置信的骇然。
他，合-体境的幽影魔君，竟然被一个化神期的小辈，用一具傀儡，正面重创了。
他抬起头，死死地盯着那具重新将巨斧顿在地上的战争傀儡，眼中充满了怨毒与贪婪。
“好，很好！”
“你的【混沌道胎】，本君要定了！”
他没有再战，而是化作一道流光，瞬间返回旗舰。
堕仙的舰队，开始缓缓后退，撤入了那道依旧未曾闭合的天空伤疤之中。
追杀，并未结束。
这只是一个开始。
当最后一艘魔舟消失在天际，归葬之谷，终于恢复了死寂。
“祖卫”的胸腔装甲，缓缓滑开。
林凡从中走出，脸色苍白如纸，身形微微晃动了一下。
刚才那一斧，几乎抽空了他全部的心神。
一只冰冷，却又带着一丝颤抖的金属手臂，及时地扶住了他。
是少女墨灵。
她仰着头，看着林凡那张略显疲惫的脸，那双由黑曜石构成的眼眸中，再也没有了冰冷的逻辑与数据。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她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炽热的光。
“你……”
她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那份平直，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把‘祖卫’，当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林凡看着她，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说了，送他一份大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