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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见保镖的脚步声在六楼走廊回响，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手机在乳沟里发烫，她摸出来，屏幕上是裴玄澈的未接来电——二十三个未接，最后一条消息：“黎黎，我在六楼，别出声。”
她刚要回消息，头顶的脚步声突然停了。
接着是金属碰撞声，然后是熟悉的低喝：“趴下！”
一颗子弹擦着她发顶飞过，撞在墙上。
沈扶黎抬头，看见裴玄澈站在走廊尽头，衬衫被血浸透，手里的枪还在冒烟。
他身后跟着林修，正用战术刀割开保镖的束缚带。
“黎黎。”裴玄澈踉跄着走过来，蹲在她面前时膝盖几乎着地。
他伸手要抱她，却又缩回去，“我身上都是血，别碰。”
沈扶黎扑进他怀里，闻到浓重的血腥味，摸到他后腰的伤口还在往外渗血。
“笨蛋。”她哽咽着咬他锁骨，“谁要你引开追兵，我差点以为...”
“我在。”裴玄澈吻她发顶，声音哑得厉害，“我在。”
林修咳嗽两声：“两位，要叙旧回指挥部行吗？暗影的人可能还有后招。”
指挥部里，李明已经架好了投影仪。
沈扶黎坐在转椅上，裴玄澈半跪在她脚边处理膝盖的伤，林修把密码箱推到她面前：“玄澈说最后一页你看得懂。”
她打开箱子，抽出最底下的文件。
签名栏的名字让她呼吸一滞——沈明远，她已故的叔叔，十年前死于车祸的沈家旁支。
照片里的男人正是他年轻时的模样，和楼下追她的x先生有七分相似。
“当年的车祸报告我让人重新查了。”裴玄澈的指尖抚过她发颤的手背，“残骸里没有尸体。”
沈扶黎突然想起小时候，叔叔总给她带草莓棒棒糖，后来突然说要去海外拓展生意，再没回来。
“所以暗影是他的？”她抬头，“他们针对我和你，是因为我是沈家唯一的直系继承人？”
“文件里提到‘清除沈氏血脉’。”林修调出投影仪，“还有这个——”
屏幕上跳出一张照片，是沈明远和裴家前家主的合影，时间是二十年前。
裴玄澈的瞳孔骤缩：“我父亲？”
“当年裴家突然退出海外市场，可能和他有关。”李明推了推眼镜，“现在这些证据足够送进警局。”
深夜的警局大楼，值班警官张伟接过文件时手都在抖：“这些资料需要核实，但我们会立刻成立专案组。”
裴玄澈搂着沈扶黎站在警局门口，看警车呼啸着驶向夜色。
他低头吻她发顶：“终于要结束了。”
沈扶黎靠在他怀里，却听见街角传来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
她抬头，两辆黑色轿车停在路灯照不到的地方，车窗缓缓摇下，露出x先生的脸。
他举起手机，屏幕亮起——是沈扶黎七岁时和叔叔的合照，背景是沈家老宅的樱花树。
裴玄澈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身体瞬间绷紧。
x先生的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游戏，才刚开始。”
警笛声中，两人的手指交缠得更紧。
夜风掀起裴玄澈的外套，露出里面未完全愈合的伤口，而沈扶黎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李明发来的新消息：“检测到多组异常Ip，目标锁定指挥部。”
夜色深处，新的阴影正缓缓展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