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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爷和沈公子到了!”
沈老爷和沈公子即是沈万三与沈金。
沈蓉面露喜色,父亲和兄长从老家来了?
他们到门口时,只见一辆辆满载货物的车辆,都被黑布遮盖,无从知晓内里所藏。
沈万三与沈金满面富态地站在前方,见到沈蓉和叶轩,笑容满面。
“蓉儿,过得可好?”
“听说你怀孕了,我们立刻赶来京城。”
“这些都是我给你买的补品。”
沈万三指向那些车上的货物。
叶轩心中暗叹,沈万三这豪气干云的样子,真是一如既往,不愧是江南首富。
他引领沈万三和沈金进屋。
厅堂中,众人各就各位。
叶轩与沈蓉坐上首位,沈万三与沈金坐在下方。
“听说蓉儿怀孕,我忙完手头的事就赶来了京城。”
“看到蓉儿精神饱满,我也就放心了。”
沈万三开口:
“蓉儿,叶轩待你体贴入微,我自是放心。你生活得很好,我很高兴。”
沈蓉略显无奈。
沈万三捋了捋胡须,未置可否。
叶轩人品无可挑剔,唯独家境贫寒。
但大明官员普遍清贫,俸禄微薄,叶轩的贫穷并非个例。
沈蓉金枝玉叶,沈万三担心叶轩经济拮据,无法妥善照料。
然而,见沈蓉现状甚佳,他心中的忧虑减去大半。
“女婿,养家糊口,实属不易。”
“这点零花钱,你先拿着。”
沈万三递给叶轩一个盒子。
叶轩打开,只见盒内满是大额宝钞。
“里面的银两不多,也就十几万两。”
“若不够用,别委屈了自己。”
“银两之事,你不必担心。”
沈万三豪气干云。
“没错,这只是我们父子的一点心意。”
沈金附和道,态度恭敬,与之前判若两人。
他深知叶轩身份不凡,言行举止皆小心翼翼,生怕得罪。
“爹爹,大哥,你们会在京城多留几日吗?”
沈蓉问道。
沈万三捋须回应:
“或许会住上一阵子。一来探望你,二来处理些事务。”
处理事务?
沈蓉心生疑惑,却未深究,猜想或与商务有关。
“岳父与大舅哥若需在京城逗留,不妨住此,免去打理别宅之劳。”
叶轩提议。
沈万三与沈金正有此意,欣然应允。
两日后,沈万三父子前往书房找叶轩。
“女婿,我有一事相询。”
沈万三望着书桌后端坐、风度翩翩的叶轩,缓缓开口。
叶轩快速瞥了两人一眼。
“何事相求?”
“大明现已开放海禁,鼓励商贸,我就想问问,以我们沈家现状,能否参与海上贸易?”
“你身为朝臣,理应知晓吧?”沈万三严肃地问道。
大明海禁已除,可沈万三曾在朱元璋面前立誓,绝不涉足海贸。
若他违背誓言,岂不是自打嘴巴?
但打脸事小,他更担心朱元璋以欺君之罪降罚。
海贸利润丰厚,他岂愿见银两落入他人之手。
此行京城,一是探望沈蓉,二是想让叶轩探探上头的口风,沈家能否出海经商。
“妹夫,海贸对沈家至关重要。”
“若不能海贸,沈家将遭受重创,损失大量财源。”
“之前打造的船只,因无法出海,现皆闲置。”
“船员无事可做,我们却仍需支付他们薪俸。”
“能否海贸,关乎沈家命脉。”
“妹夫,你可有良策?”
沈金神色焦急,满含期盼。
沈家唯有叶轩这一官方后盾,能倚靠的也仅有他,故只能求助于叶轩。
叶轩是他们唯一的指望。
沈金所言非虚,海贸对沈家确实意义非凡。
若无海贸,沈家将失去一大财源。
尽管沈家已富甲一方,拥有良田万顷、店铺无数,但谁又会嫌钱多呢?
叶轩深知沈家境况,亦明了朱元璋对沈家的戒心。
正因如此,沈万三才会在朱元璋面前发誓不涉海贸,还慷慨解囊,助其修筑城墙,以求稍减朱元璋的杀意。
然而,那杀意并未全然消散。
至于朱元璋现今如何看待沈家,叶轩亦不得而知。
沈家能否重启海贸,尚不明朗。
叶轩沉思片刻,道:“我愿试着去探探朱元璋的口风。”
毕竟他收受沈家诸多银两,这份人情得还。加之沈家财源广进,他也沾光不少。再者,沈万三、沈进乃其岳父与大舅子,亲属关系使然,若能相助,自当尽力。
叶轩底气十足地接下此事,一来倚仗他往日的功绩,为朱元璋、为大明立下汗马功劳,朱元璋理应不会因沈万三之事而迁怒于他。即便迁怒,以朱元璋的行事风格,必先重用而后寻机除去,正如历史上对那些开国功臣的做法。
历史可鉴,朱元璋是个口蜜腹剑之人,欲除某人,必先提拔、重用、奖赏,或与之联姻,令对方放松警惕,待其懈怠、权力被削,便是其末日。但叶轩确信朱元璋不会对他下手,因他对朱元璋及大明仍有利用价值,朱元璋渴望他的智慧,期望大明繁荣昌盛,更需他辅佐朱标。因此,即便朱元璋对他过问沈万三之事有所不满,亦不会取其性命。
这份自信让叶轩敢于接下可能惹恼朱元璋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