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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兴奋之余，也不乏忧虑。
毕竟，他们只擅长骑马作战，
对于海战，
心中无底！
此时，有人提及黔国公沐威。
对呀，他不是刚打过一场海战吗？
可沐威却有些发懵。
我打过海战？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但那场海战，我基本上没在海上打。
大部分战斗都是在登陆余晖岛后才发生的。
而且，几乎所有的战斗，都是那些海上国家主动帮我打完了。
大明的士兵根本没有展示武力的机会，
本国公也未曾有机会研究海战打法……
这让我如何回答？
沐威苦恼不已。
他频频向皇帝李禛投去求助的目光，
期盼李禛能替他解围。
然而，
李禛怎会关注他？
此刻，李禛的全部心思都在朱轩身上，
因为朱轩的想法让他大为震惊。
据锦衣卫报告的长相、服饰及国家骑士旗帜推断，
此次侵犯海上国家的势力，
很可能是西方的首个全球性帝国。
不过，这个所谓的首个全球性帝国，估计也是自吹自擂。毕竟，它除了奴役黑象之地，在世界各地设立殖民地，还做过什么有意义的事情？
一件都没有……
【慢着，暗象地？】
【没错，算算日子，此刻应是雷纳德一世统治时期，他若出兵，理应攻打暗象地，怎会逼近大明边境？】
暗象地？
雷纳德一世？
全球性帝邦？
这小灵狐居然对远至异域昆仑的势力也有所耳闻？
这世间，还有何事能逃过小灵狐的眼界？！
嘶——
朱宸濠不禁心头一凛！
但转瞬间，
狂喜如潮般涌来！
朱宸濠等人自然不知那昆仑是何方神圣。
除却那些被中原逐出草原，流亡西方的游牧族群，或许根本无人意识到，我们所处的这片天地，与欧罗巴大陆本是相连。
亦或说，这本就是同一片大陆。
只是在久远的往昔，
那些相貌奇异的昆仑人，自视高贵，为与阿西亚大陆划清界限，特意为两片大陆命名，划分了东西方的疆界。
而在这片本为一体的双陆另一边，亦存在着别样却极为辉煌的文明。
多数大明子民，
对那些与中原人长相迥异，尤其是肤色、眸色、发色皆异的西方人，
唯一的印象便是——昆仑。
而昆仑于大明而言，不过是连蒙古人都难以匹敌的……不明所以的存在。
大明对他们的文明理念、国家规模、民族强弱一无所知……直至近代，西方人才萌生了民族意识。
才开始追溯根源，寻求心灵的归宿。
当然，
这些都是后话了。
闻听锦衣卫的禀报，
朱祁镇意识到，
时代已迈向近代。
甚至可以说，
雷纳德一世，这位葡萄牙帝国辉煌的开创者，同时也拉开了这个时代的序幕——大航海殖民。
“可有谁知晓此邦的底细？”
“皇太孙，你以为如何？”
朱宸濠淡淡望向朱祁镇问道。
方才朱祁镇的心声，朱宸濠略闻一二，知晓他对其中内情颇为熟悉。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作为一位曾在沙场上统领千军万马的君主，朱宸濠自然深谙此道。
故而第一时间询问朱祁镇。
此刻，
众人皆以同情的目光望向朱祁镇。
皇上这要求，实在是强人所难。
谁能知晓远隔千山万水的那群西域奴的现状？毕竟众人往昔皆以为那些西域奴是受异族欺凌的悲惨之辈，孰料转瞬之间，他们竟也踏上了侵扰他人的道路。
更令人震惊的是，他们的铁蹄竟践踏到了大明藩国的领土！
皇太孙李渊皓自幼在京城成长，哪能知晓这等复杂局势？
果然，李渊皓面露茫然之色：
“祖父，我对西域奴的情形一无所知，只闻他们蓝目金发，宛若传说中的夜叉恶魔。”
夜叉恶魔？
宋时确有此说。
彼时因宋朝海上贸易频繁，故而初见这些西方人士，因其相貌与中原人大相径庭，便被视作书中描绘的夜叉鬼。
然而这一观念，
早在元时便已被人更新。
皇太孙真是“怀旧”，想法竟与数百年前的先人无异。
文臣们神色古怪。
武将们则开始忧虑。
“虽皇上对太孙宠爱有加，但此番明显是陛下对太孙的试炼，可太孙的回答却难如人意，不知皇上是否会因此失望而怪罪太孙。”
“皇上也真是的，考验太孙的方式有千千万，何必要问这等稀奇古怪之事。”
“这下糟糕了，皇上定会大为震怒。”
正当满朝文武皆以为朱宸濠会发怒之际，
朱宸濠却展露了满意的微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