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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的挂钟指向七点四十，周处方突然“哎呀”一声，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
“不行了不行了。”他抓起外套就往身上套，动作大得差点带倒椅子：“八点之前必须回家，昀冉定的门禁。”
楚天文和季清月也站起身。
告别周处方后，两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初秋的晚风带着丝丝凉意，季清月不自觉地往楚天文身边靠了靠。
路灯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时而交错，时而重叠，就像他们此刻交织的思绪。
回到家中，玄关的感应灯自动亮起。
楚天文脱下外套挂在衣帽钩上，转身就往浴室走。
“你先休息会儿。”楚天文回头对正在换拖鞋的季清月说：“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浴缸里的水哗哗作响，蒸腾的热气很快在镜面上凝结出水珠。
楚天文蹲在浴缸边，修长的手指试探着水温，氤氲的水汽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晕染得柔和了几分。
与此同时，季清月陷进柔软的沙发里，抱枕上还残留着楚天文的气息。
她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点，给老妈发去消息。
毕竟老妈生了她们姐妹三个孩子，这种事情还是老妈最有经验。
季清月攥着手机，指节微微发白，心里既期待又忐忑。
她想起小时候老妈抱着小妹哄睡的样子，温柔又耐心，或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真正明白此刻的心情。
朱琴容那边，正和季项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电视。
电视里播放着晚间新闻，季项手里还捏着一把瓜子，时不时发出咔咔咔的声音。
朱琴容刚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女儿的消息跳了出来。
“清月说可能怀孕了？！”她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茶杯里的水晃了晃，溅出几滴在手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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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项被她吓了一跳，手里的瓜子都撒了半把，连忙凑过来看：“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朱琴容深吸一口气，胸口起伏几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太了解女儿了，季清月从小性子要强，现在肯定慌得不行，她这个当妈的绝不能跟着乱了阵脚。
于是她重新坐稳，指尖在屏幕上轻点，斟酌着措辞，生怕哪句话说得不对，让女儿更紧张。
“先别急，不一定是怀孕，也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她一边打字，一边回忆自己当年怀季清月时的情景。
“就算是真的，也没什么可怕的，妈妈当初怀你的时候，也是又惊又喜呢。”
季清月盯着手机屏幕，老妈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地跳出来，从“先别急着下结论”到“明天去买个验孕棒确认一下”，再到“怀孕初期要注意什么”。
她抿了抿嘴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边缘，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揪着，既希望是真的，又害怕空欢喜一场。
就在她出神的时候，浴室的门被推开，楚天文擦着头发走出来，发梢还滴着水，在T恤上洇出几处深色的痕迹。
他见季清月坐在沙发上，眉头微蹙，神情恍惚，立刻快步走过去，蹲在她面前，伸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膝盖。
“还是难受吗？”他声音放得很轻，眼底带着担忧。
“没有，不那么难受了。”季清月低声说着，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柔软的布料在她指间皱成一团。
她垂着眼睫，在暖黄的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掩着眸中翻涌的情绪。
“但是......”她犹豫了一下，声音轻得几乎要被窗外淅沥的雨声盖过。
雨滴敲打在玻璃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她此刻凌乱的心跳。
“老公，不知道为什么，我忽然好害怕怀孕。”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她的嗓音微微发颤。
楚天文注意到她肩膀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整个人仿佛想要蜷进沙发角落。
“我也不知道这个情绪是怎么来的。”
她继续说着，手指不自觉地抚上平坦的小腹，眼神迷茫：“我之前明明很想和你有小宝宝的，可是现在......”
“我现在忽然觉得好害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