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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主！您，您这是……！”
“宗主大人，这可如何是好啊！”
“天哪，天界……怕是要降罪呐！”
眼看纪宁一脚踩爆了仙使的脑袋，还把它打出了原形。
威压散去，在场的门人纷纷炸锅。天星宗广场上乱作一团。
倒不是他们对纪宁这个宗主产生了敌意，准备造反。
单纯是被“仙使被宗主斩杀”这个现实吓到了，陷入了世界观崩坏的混乱。
……
对于凡间三大界绝大部分生灵而言，“忤逆天界来者”是一种完全不可想象的选择：
毕竟人家出身高贵，天生就是贵胄。
底层的卑微和怯懦，早已随着【天地新规】的落实，在万千年时光中成为了他们烙印在灵魂深处的枷锁。
对天界服从，对魔界畏惧。便是这世界“规矩”的一部分。
……
纪宁看着那一张张写满惊惧的脸，却感觉到一股浓浓的压抑感。
一如当初在天网世界面对全民皆疯的现实一般。
只不过这一次，下面的不是疯子，而是一群完全被高高在上的法则驯服的待宰羔羊。
好在根据原剧情看，天星宗并不只有天界顺民——
在玄易上仙策划灭门时，依旧有弟子为了守护自己家园而举起武器。
当纪宁环视四周，也确实看到不少门人难以掩饰眼中的钦佩，甚至还有一种经历大事件时的兴奋。
……
不全是奴性入骨者，就还算有救，不然他真得走极端了。
“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纪宁还需要进一步整理情报，没什么和门人拉扯的兴趣，直接下令驱散人群。
内部清理，将在纪宁收集到足够信息、并制定好救赎计划之后展开。
现在，他还需要一些准备时间。
就先让鸽鸽们进行全宗监控，标记宗门弟子的行为模式，也好让之后的清洗稳准狠，一步到位……
……
刚刚那些因为惊惧而发出异议的弟子，会因为规矩而敬畏天界，同样会因为规矩而不敢顶撞宗主纪宁。
再担心日后会被清算，他们也只能应声称喏退下。
而纪宁则看了看脚边的无头杂毛野鸡，挥手就将它收入了【系统空间】，准备稍后研究一下其利用价值。
原本应该以“纪宁被上界接引，离开星澜界，去天界同云清秋重逢”为结果的剧情推进节点，就这样被大善人给搞砸了。
……
“师尊，师尊~！您没事吧？”
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古风萝莉，逆着四散退去的人群，凑到纪宁面前，拉着他的手询问道。
小姑娘梳着两个圆溜溜的双环发髻，上面插着朵粉嫩嫩的绒布桃花。上身是绣着缠枝莲花的青色短衣，绿色裙子随风轻舞，裙摆上细碎的银线花纹为她在可爱中平添了几分不损亲和之意的贵气。
她表情尽是担忧，眼底却藏着一丝开心。
……
云芸，纪宁原身收的亲传三弟子。
【反派之眼】中拉满的好感度，让大善人对她也多产生了几分亲近之意。
只不过，她表现出的和所有弟子格格不入的开心，还是让纪宁感到有些奇怪。
所以他直接问了。
小姑娘没有任何隐瞒的打算，笑眯眯地拉扯着纪宁的衣角撒着娇：
“当然开心了~！
因为芸儿以为，师尊也要被天上那些仙人抓走了！
都说，天上一天，地上一年。师尊要是被他们抓走，芸儿只怕再也见不到师尊了。”
……
纪宁哑然失笑。
动不动就说“被仙人抓走”，显然是把天界来者当妖怪了啊！
当然，无论是看【原剧情】，是比照原身记忆，还是看刚刚被自己拍死的那个野鸡仙使，纪宁都觉得上面那些“仙人”的确和妖怪们差不多。
小徒弟的认知倒是挺犀利准确的，不愧是面对着天界杀局能够打破恐惧、举剑反击的姑娘。
……
至于他的另外两个徒弟，大徒弟云澜仙子，二徒弟云天凌，貌似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他们这次没有在现场，纪宁看不出二人的底色。
但从【原剧情】看：
一个献身魔界的魔尊，一个投靠敌人侍女、送上了护宗大阵的信物……
只能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云芸这个徒弟不错，大善人算是认下了。
至于剩下那两个徒弟的处理么……
纪宁回忆了一下，这两人在做师门任务，但按照预期、本该在上个月就回来。
迟迟不归，大概率是各自谈恋爱去了。
反正也都是反骨仔。
要是没有什么更好的处理办法，下次见面，直接弄死算了！
省得他们伺机背刺……
……
“师尊，看您若有所思的样子，是在想师娘吗？
又或者是在担心大师姐和二师兄么？”
小萝莉凑在纪宁身边，眉眼弯弯如月牙，两个小酒窝看起来格外可爱。
细腻的心思，让她努力卖萌，想办法提振大善人的情绪：
“师尊放心啦，师娘也好，师姐师兄也好，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纪宁俯下身，温和地微笑着，摸了摸小丫头的脑袋，心里却不由自主感慨：
正常情况下，一切都会越来越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