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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逸辰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缓缓眨了眨眼，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啊、下午啊，那个……”
他大脑一片空白地看向叶灼枫：你说句话，我脑子关机了。
叶灼枫忍着笑对他眨了一下眼，随即礼貌地侧头道：“可以吗？谢谢叔叔阿姨，我也一直很好奇逸辰长大的环境。”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逸辰也好久没回来了，正好，我前段时间把你和允辰的房间都重新装修了一下。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喜欢。”
夜念锦闻言有些惊讶地侧头看向凌越，正好捕捉到俞澜歆的笑容有一瞬间的断裂。但那变化太细微，以至于哪怕是坐在她身边，夜念锦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俞澜歆留意到她的目光，对她挑了一下眉表示困惑，夜念锦迅速回神，露出礼貌的微笑，小声问：“阿姨的口红色号是什么呀？好漂亮。”
这边俞澜歆开始兴高采烈地跟夜念锦分享彩妆，那边叶逸辰已经完全懵了。但懵的不只是他，凌允辰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啊？重新装修？”
“嗯……对。”凌越提起这个问题，好像还有些不好意思，“我觉得你们之前的房间……不太适合你们现在这个年龄了，就稍微重新装了一下。放心，你们的东西都没动你们的。我动之前每个柜子抽屉都拍了照的。”
这个叶逸辰无所谓，他几乎没什么东西在家里。凌允辰反倒显得有些不自在，放下筷子：“……这事儿上次我回去您也没跟我提。”
“诶，爸也难得想给你们个惊喜嘛。”凌越看着他，眼中的慈爱几乎要溢出来，“不过，也确实是我擅作主张了。”
“没事没事。”他这么真情实感的歉意，反而让叶逸辰也心软了几分，看向凌允辰，“我也没什么不能动的东西在家。”
凌允辰点头：“嗯。”
凌越显然松了口气，笑了笑：“嗯，好。”
说完，他又看向今晚格外沉默的夜寻卿，亲切道：“寻卿，菜都还合胃口吗？”
“啊，都合。谢谢叔叔。”
凌越看着他，神情有些恍然，似乎百感交集：“寻卿也这么大了。我还记得当年，我和你爸爸——”
“……咳嗯。”俞澜歆在桌下踢了他一脚，也跟着看向夜寻卿：“你凌越叔叔当年和你爸爸是同学，我记得你当时去参加了寻卿的百日宴呢，是吧老公？哎，我们也好多年没看到你和念念了。都是这么厉害的大孩子了。来，阿姨跟你和念念喝一个。”
俞澜歆这话截得太快也太蹊跷，夜寻卿几乎是瞬间意识到她是在阻止凌越说出一些不合时宜的话语。真正的凌越相当清楚夜将阑的失踪，甚至可以说夜将阑的失踪就是他一手造就的。以凌越以前对他的忌惮程度，他断断不会在自己面前主动提起夜将阑。
但他偏偏提起，还是带着一副回忆美好往昔的神情。这绝不是“凌越”会说会做的事。
夜寻卿起身和他们夫妇二人碰了个杯，看见凌越眼中一瞬间的困惑和一种类似“自知失言”的内疚，就是这一个瞬间，夜寻卿迅速猜到了这具身体里可能栖居的是谁的灵魂——
凌佑。
他试探性地看向凌允辰，对方眸光微沉，却似乎对这句话没有表现得太意外。
这说明他的猜测很可能和叶灼枫的不谋而合。
想通了这一点，“凌越”今天的异常似乎都可以解释了。但……为什么会这样？是车祸的原因吗？叶逸辰有没有猜到这一点？
他看向叶逸辰，对方的神色显然也从压着嫌恶的虚与委蛇变得震惊、不可思议。夜寻卿无比好奇他此刻在想什么，甚至想发信息去问，但转移目光看向夜念锦的瞬间被瞪了一眼，只好悻悻地收回手。
叶灼枫把他们的小互动看得一清二楚，咬着唇不让自己笑出声，转移话题：“哦对了，那个，我给逸辰和允辰定了个生日蛋糕。虽然今天不是生日当天，但是我觉得，和家人朋友一起过的还是要有点仪式感的。你们吃得差不多了，我就让人上蛋糕了？”
叶逸辰早知道他定了蛋糕，此时眼中满是暖意：“好。”
“我跟小天使哥哥一起去！”夜念锦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好不好？”
“好好好。”叶灼枫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那我们去拿蛋糕。”
二人离开后，夜念锦回头看着包厢的门关上了，便小声道：“我觉得你说得合理。”
叶灼枫也点点头：“对，这一轮看下来八九不离十了。刚才他提到夜将阑……夜将阑失踪是什么时候来着？”
夜念锦想了想：“具体我不知道，但是肯定在凌佑出事之后。所以他不知道夜将阑失踪，刚刚才会提起。”
“嗯。”叶灼枫认同，“这是最合理的解释了。但接下来的问题是，他怎么做到的？如果人真的有所谓的‘灵魂’，此刻他是‘回魂’，或者像你们说的‘夺舍’——那凌越原本的‘灵魂’到哪去了？”
夜念锦摇了摇头：“不清楚。而且这个也不好查，我们毕竟是局外人。”
叶灼枫颔首：“晚些去他们家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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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这孩子。”“凌越”又是一脸欣慰地看向叶灼枫，点了点头：“有心了，有心了。”
俞澜歆则笑着看了一眼叶逸辰：“好小子，找对象的眼光倒是不错。不过我不鼓励早恋啊。允辰可以别这么着急，慢慢找。”
凌允辰撇了撇嘴：“怎么还有我的事儿，我找不到，也不想找。”
“对自己有点信心。”“凌越”语重心长，“允辰这么优秀，肯定有很多人欣赏你。你只要做好自己，遇到喜欢的就去追，不管是什么样的，只要你喜欢，爸都支持。要是有什么爸能帮上忙的，也要跟我说。”
凌允辰点了点头：“嗯，爸。我知道。谢谢。”
他顿了片刻，忽然抬头看着凌越，勾起唇角：“说起来，爸已经帮我很多忙了——汪叔叔这些年一直照顾我呢。”
“凌越”笑逐颜开：“怎么能喊他叔叔，他也没比你大几岁，他——”
凌允辰微微垂眸，轻笑一声：“对了，爸。你怎么认识他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