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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默言听到秦飞宇这个简洁又直白的回答，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他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秦飞宇
“你……你这说的什么跟什么啊……这也太肤浅了吧……”
秦飞宇挑了挑眉，一脸不以为然
“怎么肤浅了？这就是最真实的感受啊
你想想，当你喜欢一个人的时候，难道不想和对方亲近点？亲一亲抱抱什么的，多正常”
楚默言听完只觉得脑子都要炸了
他嘀咕了一句“我要睡了”之后，便迅速转身背对秦飞宇，将身旁的猫咪玩偶一把抱进怀里
（喜欢就是想亲……我亲淮桉？？我干嘛要这么做！！）
楚默言只觉得自己的脸烫得厉害
虽然秦飞宇的回答很粗糙，但楚默言却在这一刻突然顿悟了
他意识到，自己喜欢淮桉，可能并不是恋人之间的那种喜欢
他只是希望能够一辈子陪伴在淮桉的身边，就像过去一样，一起度过那些美好的时光
至于接吻什么的，他根本从来没有想过
甚至还觉得有些荒谬
……
（所以……崔宸那个疯子是想亲淮桉吗……）
楚默言一脸黑线，抱着玩偶的手瞬间收紧
……
而另一边在公寓整理资料的崔宸，没来由打了个喷嚏
他微微皱着眉头，停下手中的动作，揉了揉鼻子，拿起一旁的手机，点开淮桉的聊天框，打了几个字
【注意保暖】
…………
……
入睡后的楚默言，眉头始终微微皱着，似乎被无形的烦恼纠缠
他的呼吸逐渐变得急促，眼睑下的眼球快速转动，显然正在经历一场并不平静的梦境
……
梦里，阳光格外刺眼，刺得楚默言有些睁不开眼
淮桉脸上挂着灿烂的笑容，那笑容是楚默言再熟悉不过的
以往每次看到，都会觉得温暖又安心
可此刻，这笑容却让他心里直发慌
淮桉的手紧紧拉着崔宸，一路小跑来到楚默言面前
楚默言的视线定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只觉脑袋嗡的一声，整个人都懵了
还没等他缓过神，就听见淮桉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默言，我要告诉你个好消息，我和崔宸在一起了！从今天起，我就会和崔宸一起住啦！默言，有时间我一定会来看你的！”
那声音仿佛带着回音，一遍又一遍地在楚默言的脑海里回荡
楚默言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想拉住淮桉离开这里，可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地上，怎么也挪不动
周围的一切开始变得模糊，只有淮桉和崔宸的身影越来越清晰
……
“不行……不行……不能……你们不能在一起！！！”
楚默言猛地从噩梦中惊醒，一下子坐起身来
他打量周围，发现房间里空荡荡的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明亮的光斑，告诉他现在已是早上
秦飞宇已经走了，而白正鹤正拿着病历本站在床边，一脸关切地看着他
“你终于醒了，刚刚一直在说梦话，做噩梦了？”
白正鹤说着，把病历本放在一旁的桌上，动作轻柔地拉过一把椅子，缓缓坐下来
楚默言听不见一点声音
刚刚从噩梦中惊醒的他还有些恍惚，缓过劲之后无声叹了一口气
他伸手摸索着拿起一旁的助听器，将其佩戴好，这才开口说话
“抱歉，没听见你刚刚在说什么”
白正鹤微微颔首，脸上带着温和的神情，又重复了一遍
“你刚刚一直在说梦话，是做噩梦了吧？看你脸色这么差”
说完，他的目光又落在一旁的猫咪玩偶身上，再次开口
“这只玩偶，是淮桉送给你的？”
楚默言顺着白正鹤的目光看向那只猫咪玩偶
它静静地躺在床边，抛开那两颗略显诡异的纽扣眼睛，整体还是挺好看的
楚默言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玩偶的脑袋，点了点头，声音有些低沉
“嗯，淮桉送的……”
说到这，楚默言顿了顿，转而看向白正鹤继续道
“今天也要咨询那什么心理医生？”
白正鹤看着楚默言，神色认真地点点头
“对，还是按原定计划，得去看看心理医生，不过在此之前，先把药吃了，能让你平复些”
说着，他从随身的医药包里拿出一个小药瓶
动作熟练地拧开瓶盖，倒出一粒白色的药丸，又拿起桌上的水杯，递到楚默言面前
楚默言看着那粒药丸，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药，是他第三次接触了
第一次见到这药时，他的意识还处于混沌不清的状态
在淮桉的注视下，他几乎是本能地接过药丸服下
那时，尽管心中对药物的作用存疑，但楚默言笃定白正鹤不敢在药里做太出格的手脚
毕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若他服下药后出现严重不良反应甚至死亡
白正鹤无疑会成为首要嫌疑人
楚默言深知，以白正鹤在医院的地位和前途，他绝不会轻易冒险，做出这种自毁前程的蠢事
第二次服药，是在他被念星吵得心烦意乱的时候
愤怒与烦躁冲昏了他的头脑，理智直线下降
当时的他，只想快点摆脱念星，于是想都没想便拿起药吞了下去
万幸的是，这药并不是某种能让人立刻死亡的毒药，而是类似于安眠
虽然他吃了两次药都没有什么明显的不良反应，但并不妨碍他警惕白正鹤
谎言一般掩盖着无法预估的真相
就光凭白正鹤撒谎这一点，楚默言就算不知道对方有什么意图，也会保持警惕
谁能保证这不是一种慢性毒药呢？也许剂量还没累积到发作的时候罢了
所以，这第三次，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在吃
至于，怎么在不引起白正鹤怀疑的情况下，假装已经服药
楚默言的回答是
（只要趁人不注意，把药藏在嘴巴里，找个合适的时机吐掉就好啦~）
……
…………
**心理咨询对话记录**
**日期**：2024年9月27日
**咨询师**：李医生
**来访者**：楚默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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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医生：你好，楚默言
很高兴再次见到你
今天我们继续聊聊你的感受和困扰，你觉得从哪里开始比较好？
——
楚默言：……嗯……先说说幻觉吧？频率好像少了一些，或许是药物的功效
之前发作的时候，我一直都被它们牵着鼻子走，但昨天发作的时候，我只是稍微加强了一些自我意识，它们就消失了
——
李医生：这是个非常好的进展！你能通过加强自我意识来控制幻觉，说明你在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和思维模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