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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沉默了。
李小虎扯开一片破布：“我把他们的腰牌捡回来了。”
秦阳接过，一只手紧紧攥着，另一只手握着雪霜刀的刀柄。
“得让他们回家。”
没人说话。
赵铁柱开口：“前头那个黑鹰带着人撤了，应该也不好过。”
“这说明他虚了。”秦阳语气不快不慢，“就他那臭毛病，真要是能稳赢我，早冲上来了。”
李小虎四下看了看：“咱现在咋整？往回走？”
“你回得去？”秦阳问他一句。
“我……”李小虎顿了下，“可能……真不认识回去的路了。”
“那就往北边走。”秦阳干脆利落，“走秦岭东坡那条山脊，一路往石崖岭那边靠，前两天宇文烈不是让人布了个前线火点？咱过去看看还能不能合个兵。”
赵铁柱皱着眉：“但那边不是蛮军补给线？”
“你不打他们，他们就来打你。”秦阳拍拍他，“干得过干，干不过跑路，咱飞鹰是送人不？”
李小虎撸起袖子：“说干就干。”
众人就地包扎休整一顿，找了口小溪洗了洗血，把剩下的干粮分了分，翻山绕谷往石崖岭方向穿行。
——
第三天下午。
他们翻过一处陡峭的岩坡后，终于见着了人影。
那是一处木制哨岗，架在半崖上，两侧插着军旗，旗子破烂，但还能认得出来是建康军的。
“等等！”李小虎一把拉住秦阳，“你瞅着像不像敌占哨？”
“敌人挂咱旗子？”秦阳回一句，“除非脑子进水。”
说话间，上面已经传来喊声：“下面谁人？”
秦阳仰头大喊：“飞鹰特队秦阳！带人过境，归编合流！”
对方顿了下，然后喊：“你能证明？”
“你下来，我一刀劈不死你就算我吹牛！”
上面哨兵愣了下，立马咧着嗓子喊：“是老秦！快让进！”
众人这才放下心，沿着石阶爬上哨口。
营地不大，大约三十来人，看着都是疲兵，腿上缠着绷带的、胳膊打着板子的占了小半。
为首一人冲上来，咧着嘴大声：“秦阳你命咋这么硬？”
“你谁？”秦阳一挑眉。
“李重山啊，咱去年西岭那场打黑蛟的时候喝过酒！”
“哦……”秦阳翻了翻记忆，“你喝醉了还抱着我叫娘。”
李重山噎了一下：“……你记这个干啥。”
营地众人都笑了，有人还搓了搓手：“老秦带人来，那是咱运气来了。”
“我不指望运气。”秦阳摆摆手，“我只问一句，谁管事？”
“原来是孙校尉，但他前天出去巡林没回来，可能出事了。”
秦阳抬头看天色：“那我就暂代指挥。你们谁有地图？”
“有！”
一名哨兵立刻拎出一卷羊皮图卷，摊在石桌上。
“你看这儿——这是黑鹰补给营的所在，从两边峦口能绕过去，咱只要小股部队夜袭，就能炸他们粮仓。”
秦阳盯着地图：“……那你们怎么还没动手？”
“人手不够呗。”李重山一摊手，“我们也就能看着。”
“我来。”秦阳压下地图，“今夜酉时出发，分三路突袭。”
李小虎吸了口气：“你不喘口气？”
“喘不上。”秦阳笑了一声，“我怕一歇下来，就起不来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