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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庄园的路上，沈君泽一直握着李雪菲的手。
不像平时只是十指相扣，而是带着一种近乎用力的**“不许松开”**的执拗。
哪怕在电梯里，他也没松。
李雪菲侧头看他，发现他沉默得有些过分。
他像在压抑什么，目光一刻没从她脸上离开，却始终没说话。
直到回到主卧，门关上的那一刻，沈君泽忽然像承受不住似的，背过身去，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她走过去，轻声唤他：
“你怎么了？”
他没有转身，只是抬手，悄悄擦了一下眼角。
她一愣。
“你哭了？”
他声音低哑，带着极强的情绪压抑：
“我没有。”
“你有。”
他终于转过身，眼眶微红，整个人竟像个失措的少年。
“李雪菲。”
“你真的怀孕了？”
“我……我们真的又要当父母了？”
她轻轻点头，想笑，却控制不住地红了眼。
下一秒，他一把将她拉入怀里，几乎是带着颤抖的力道。
“对不起……”
“我真的……真的以为，我这辈子没有机会再听到这句话了。”
“我以为，那个机会，我早就亲手错过了。”
他声音颤得像风中玻璃：
“那次……你流产的时候，我在外面签一个项目合同。”
“秘书问我要不要立刻回来，我只说了一句：‘她身边有医生。’”
“我一直以为那是我最理智的处理方式。”
“可你知道吗？”
“我从医院门口冲进去看到你脸色惨白、失血过多的样子时，我真的恨死我自己。”
“我那时候就告诉自己：你以后别再配做父亲了。”
“你配不上。”
他低着头，喉咙发紧，像是终于说出藏了许久的罪责。
李雪菲的眼泪慢慢滑下来。
她第一次听见他把那件事说得这么具体，也第一次知道他在那段“理智冷静”的表象之下，藏着这么深的自责。
她伸手抱紧他，声音哽咽：
“君泽，那不是你的错。”
“是我们都没准备好。”
“现在……我们可以从头来过了。”
他缓缓抬起头，眼神赤诚得仿佛燃烧着。
“这一次，我不会再缺席。”
